,“我大哥是侯府嫡长子,比他们哪个不尊贵?”
贺文璋听了这些,倒没有怎样。他往常也化名长青贴出去许多文章,风评好坏他都听,倒不生这些气,还挺高兴的:“有人谈论就好,我只怕没有人说它。既有人提,越多越好。”
贺文璟听了,便很敬佩:“大哥有真才实学,真应该入朝为官。”
可惜,他身体不好。想到这里,贺文璟心中闷痛。
贺文璋倒不觉得怎样,还笑道:“待我身子好些,我也去考科举试试。”
他神情轻松自在,还带着掩不住的笑意,让贺文璟不禁怔住。大哥,这么开心么?
虽然他不太能理解,但却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因为什么——于寒舟嫁进来了,大哥很喜欢她,他们夫妻两个关系和睦,大哥一天比一天开心,也不怎么生病了。
大哥的身体好起来,他比谁都高兴。心念转动几番,没再说什么。
“叔叔,吃糕。”蓦地,一只白胖小手举高了,贺文璟低头一瞧,轩轩拿着一块点心要他吃。
贺文璟懵了一下,接过来:“谢谢轩轩。”
不远处的于寒舟见了,笑道:“他喜欢你,想同你玩呢。”这孩子有点害羞,刚见着人不会太热络,但是如果他喜欢你,就会拿着糕点杵你面前。于寒舟回门那日,轩轩就是这么勾搭她的。
贺文璟听了,笑了一下,一手把小孩捞起来,抱坐在腿上:“你要在我家住几日?”
“嗯。”轩轩点头,是要住上几日的。
贺文璟便笑道:“我问你‘住几日’,你嗯什么?”
轩轩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母亲没说。”然后扭头看于寒舟,“姑姑,我住几日?”
“你想住几日就住几日。”于寒舟答道。
轩轩便扭头回答贺文璟道:“姑姑说了,我想住几日就住几日。”
贺文璟觉得这小孩还挺好玩的。又想着,于寒舟都哄他哥开心了,他就也哄哄这小孩吧。盼她念着大家对她的好,以后好好对他哥。
贺文璟一手抱着轩轩,到院子里玩举高高和飞飞去了,贺文璋正好累了,便饮了口茶,起身走到于寒舟身边。
看着她手里绣的帕子,心头荡了一下,说道:“你在绣手帕?”
“嗯。”于寒舟道。
“从前没见你绣过手帕。”他又道。
于寒舟便道:“我不爱做这个,我大嫂说还是要做一点针线活的,我想着母亲待我很好,便做一条手帕孝敬她。”
贺文璋听了,心口闷了一下。
他刚才自作多情,以为是给他绣的,原来是给母亲的。
很想开口叫她绣一条给他,想着她说不爱做这个,就忍着没开口,只道:“母亲一定很高兴。”
“我也盼着母亲不嫌弃。”于寒舟谦虚了句。
院子里传来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贺文璟年轻有力,玩个孩子还是很简单的,他又存了讨好的心思,把轩轩哄得很高兴。
不过,当日头落下来,贺文璟回自己院子了,这边只剩下他、于寒舟和贺文璋,小孩子的兴奋渐渐褪去,开始有些不安,老瞅着自己嬷嬷。
嬷嬷哄着他说话。吃过晚饭后,于寒舟送他到客房,坐在床头给他讲小孩子听的故事。轩轩没想到姑姑也会讲故事,很觉得新奇。加上嬷嬷就守在一旁,他逐渐安下心,渐渐睡着了。
“劳烦嬷嬷陪着他了。”于寒舟说道。
嬷嬷道:“这是老奴的本分。”
于寒舟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贺文璋已经上床了。于寒舟褪下外衣和鞋子,也上了床。
“你今日可还好?”于寒舟例行一问。
他今日没少走路,也没少说话,于寒舟有些怕累着他了。
贺文璋这会儿看起来还好,只稍有些疲惫,情绪还是很好的:“难怪你喜欢孩子,的确很有趣。”
热热闹闹的,是比平时闷头读书有意思。
于寒舟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大嫂教得好,孩子听话。”
轩轩只是活泼好动了些,却不顽皮,跟他说什么都听,还能有商有量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歇下了。
贺文璋做了个梦。
梦见弟弟抱着轩轩,一会儿举高起来,一会儿抱着飞飞,把孩子哄得咯咯直笑。于寒舟就站在旁边,含笑看着他们。等到轩轩累了,她就上前接过,笑得十分温柔。
到这里还没什么,他只觉得羡慕,羡慕弟弟身体好,体格健硕。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令他心中一悸——她拿着帕子,踮起脚尖,去擦贺文璟头上的汗。
他一下子惊醒了。
夜还深着,外头一片静寂,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他听到胸腔里“扑通扑通”跳得急促,摸了一把额上,全是冷汗。
他心里觉得不好。他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良久,急促的心跳平复下来,他酝酿着睡意,渐渐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