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记得啦?”于寒舟微微睁大眼睛,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您晚上睡觉那样霸道, 挤得人家没地方睡, 不得不靠在墙上,睡得腰酸背痛的,怎么您都忘啦?”
司徒曜一愣。
于寒舟撅着嘴:“难道您在我宫中是这样的睡法,在别人的宫中不是,所以怕我说出去?”
司徒曜为柔妃守身如玉,不仅不跟其他妃嫔行房, 而且不许她们靠近他。更是避免她们扒着他睡,所以他每次都先装睡, 时不时一胳膊打出去, 或者一脚踹出去,弄得她们近不了身,不得不睡得离他远远的。
司徒曜当然不能说他在别人宫中不是这样睡的。所以,于寒舟的说法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但他心里憋得慌,因为她这样的说法,很容易引起暧昧。他自己知道,自己跟柔妃以外的妃嫔们是怎么睡觉的, 但她们不知道啊!柔妃虽然知道, 但她不相信,让他头大极了。
不教训于寒舟,他心里不痛快,于是他沉下脸道:“你可真是恃宠生娇, 敢在外头编排朕,好大的胆子!”
于寒舟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微微撅起嘴:“皇上怎么了?在外面受了什么气,来我这里撒?”
她虽然是冷淡的性子,但是偶尔扮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还是可以的。
反正他又不天天来,她好吃好喝地在宫中住着,大把赏赐拿着,偶尔扮一扮不是事儿。
司徒曜沉着脸,看着她不语。
往常他这样露出不快的情绪,她都会小心翼翼地哄她,生怕他不开心,然而这次他把脸一板,于寒舟居然撅着嘴,把头一扭,气呼呼地往里走了。
他不由得愕然。
于寒舟才不惯他的臭脾气。
身为宠妃,就要有宠妃的自觉!
走到屋里,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气呼呼”地喝着。
过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慢慢往里来了,扭头看向司徒曜:“皇上的气撒完了吗?”
司徒曜沉脸不语。
心里觉得奇怪,他明明是来质问她的,结果被她弄成这副局面。
“皇上一点都不喜欢我。”于寒舟哼了一声,扭回头去,“皇上就喜欢柔妃!”
司徒曜心头一跳,不由得握了握拳:“你说什么?”
“皇上不知在柔妃宫里听了什么,就来我这里撒气,我又做错了什么?”她仰着头不看他,“便是我错了,皇上也不该朝我撒气,我爹说过,错只能是别人的,不能是心爱之人的。”
司徒曜心说,你爹说得对啊!错都是你的,跟柔妃何干?
然而他又不能这样说,几番组织措辞,都失败了。
心头憋闷,他开始后悔过来了。他是因为不想哄柔妃,才过来找她撒撒气,没想到把她也惹得不快乐,还要哄她。
他一个都不想哄,他很累。
司徒曜不说话,板着脸站在那里,试图激起于寒舟的恐惧,反过来哄他。
然而于寒舟十分坐得住。
看不见,本宫看不见,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曜只见她不仅不过来哄他,居然自己摘下手上的戒指,慢条斯理地把玩起来,一阵气血上涌。
他没有去哄她。他谁也不想哄。
安静在空气中流淌。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司徒曜心头的怒气竟然散去一丝。
他想要的,也就是片刻的安宁罢了。
不那么生气了,他就说道:“你以后不要随便说出房内之事。”
于寒舟扭头看他一眼:“皇上做得出,却不让人说。”
司徒曜无语。他做什么了?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来此的目的还没达到,他不想走。然而怎么敲打于寒舟,又是个费脑筋的活。
他的贵妃,脑子不好使,不说直白点,她意会不到。但是说直白了,又容易露馅儿。他想起刚才她说他不喜欢她,喜欢柔妃,到现在还心惊肉跳。
不能让她发现真相。柔妃还需要她继续做挡箭牌。
少女穿着明蓝色绣花的衣裙,静静坐在那里,衬得皮肤极白,脸蛋小巧。腰肢纤细,背影柔美,端的是可爱动人。
这个念头在脑中浮现时,司徒曜顿时浑身一僵,猛地甩去。
他心中只有柔妃。想起柔妃,他说道:“柔妃身体不好,在养病,你不要去打扰她。”
于寒舟道:“我知道啦。我本也不想去的,是你喜欢她,我为了讨好你才去看他的。你又不领情,算啦。”
司徒曜又是一阵心惊肉跳:“爱妃吃醋了,朕何曾喜欢过别人,朕不是只喜欢你?”
于寒舟似笑非笑地朝他看过去:“皇上别装了,我又不傻,你每个月固定去柔妃宫中两次,和我这里是一样的,明摆着你也喜欢她。”
司徒曜的脸色都变了,一股杀机从他心底升起,又被他用力压下。他现在还不能动她,霍将军那里他还没有拿下,目前还需要稳住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