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浅尝辄止,轻轻的试探撬开他的舌关。
接着便脱离了温柔的伪装,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一次比一次掠夺得更为猛烈,他被迫吞咽,都能听到唇齿间的渍渍水声。
他感觉自己成了太阳底下被晒得灼热的一尾鱼,大脑像是陷入缺氧状态。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无法呼吸的时候,陆慎行终于放开了他,淡淡地问:“还甜吗?”
季维的脸立马红了。
他已经忘了他做的冰皮月饼是什么味道,只记得和陆慎行漫长的亲吻。
他小声说了句:“不甜了。”
男人注视了他一阵,目光落到了餐桌上的冰皮月饼上:“要不要再吃一块?”
他赶紧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慎行的神情隐约有些遗憾。
晚饭的时候,黄伯回来了。
他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但季维和陆慎行下午吃了月饼,所以没吃多少,看得黄伯忧心忡忡,戴上老花眼镜研究新的食谱了。
季维和陆慎行回到卧室。
因为陆慎行太久没有回家,卧室全然地被他的东西所占据。
季维一进卧室,就开始慌忙地收拾。
陆慎行帮着他整理书桌,桌上散落着凌乱的画与教材,陆慎行一本一本地整理着,忽然间从书册里掉落出两张《食日》的票根。
他捏起票根,眯着眼看了眼日期。
“你和谁去看的电影?”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季维收拾柜子的手一顿,他走到书桌边,接过陆慎行手里的电影票。
这……要怎么说呢。
还是他第一次去看《食日》时留下的票根,当时脑子一热就买了两张票,假装和陆慎行一起去看的电影,但现在要怎么开口?
他怕陆慎行多想,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道:“《食日》首映,我一个人去看的电影,只是……多买了一张。”
陆慎行垂下眸,他记得季维那次还接受了记者采访,确实只有季维一个人去了电影院。
是给他留的吗?
季维不知道自己的解释过没过关,他只知道陆慎行特别温柔地亲了亲自己的额头。
*
第二天,季维起了一个大早。
他其实挺发愁的。
陆慎行难得中秋放假,他完全不知道今天要怎么安排,植物园、海洋馆、博物馆这些人气高的约会场所他都考虑过了,可都否决掉了。
好好休息更重要吧。
他决定出门去给他爱豆买甜品。
不过他睁开眼时,陆慎行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穿好衣服走出卧室,陆慎行在用面包机烤吐司片。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
季维忍不住说道。
陆慎行递给他一块刷了蜂蜜的白吐司:“今天有事要做。”
“看剧本吗?”
他接过吐司。
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和我们维维去看《食日》。”
一瞬间,季维觉得心情好得起飞。
他吃吐司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陆慎行把少年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想自己应该是猜对了,他的唇线不自觉地向上弯。
吃完早饭,他们去了华庭附近的一家影院。
陆慎行取票的时候,季维去买了两杯饮料。
一杯热牛奶给陆慎行,一杯冰可乐给自己。
因为实在是太早了,影厅里除了他们都没有人。
他坐下喝可乐的时候,陆慎行摸了摸可乐的温度:“少喝点。”
他听话地点了点头。
影片开场,《食日》是一旦看进去了便会聚精会神观看的一部电影,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电影上。
直至快结束的时候,他才想起可乐才喝了一小口,正准备拿起放在扶手上的可乐时,发现竟然是空的。
他纳闷的时候,陆慎行把可乐递给了他。
——没那么凉了。
像是知道他的疑惑般,男人平淡地开口:“捂了捂。”
季维握住陆慎行的手,好像更冰凉了。
他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合格的粉丝了,到后面他根本看不进去电影了。
*
即便是中秋节,张导依然在电视台加班讨论策划。
一直忙到下午,他才走出了电视台大厦。
他想起沈哲给季维写专访的事,打过去一个电话。
“你怎么开始做人物采访了?”他换了一只手打电话,“我们电视台最近想策划一档访谈类节目,怎么样来不来?”
沈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倦怠:“抱歉,最近我儿子要手术没时间,至于我为什么采访季维你可以问问周台长。”
电话被挂断了。
但张导立马就明白了。
他一瞬间有点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