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便道:“不要老师看他。”
沈无澈略微一愣,继而笑得眉眼弯弯,神色温柔道:“好好好,不看别人,只看你。”
云流表情一僵,飞快道:“我只是不要老师看他,没有——”
没有要老师只看我的意思。
我才没有那么幼稚!
但他莫名其妙的,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而沈无澈看到他别扭的表情,笑道:“你是傲娇成精吗?”
云流冷漠脸:“?”
沈无澈也不解释什么叫傲娇成精,只是依言不再乱看,拉着云流走到里间,坐下准备写信。
有那个乱抛媚眼的少年做对比,连温鹭都没那么讨厌了,云流遂安静坐在他身边,看他写信。
而沈无澈明白了云流对他的独占欲,便在给温鹭写信时,特意省略了关怀的字句,只简单告诉温鹭他回来了,要去书院大比。
云流果然脸色好看不少,但当沈无澈戏谑笑看过去时,他又别开了脸,恢复了冷漠神情。
沈无澈觉得太有意思了,正想逗他玩,便在这时,又听到了外间年轻人们的谈话。
先是一人道:“普元兄,这盆水本来是为你准备的,可惜被别人抢先啦。”
“阿弥陀佛,我可谢谢你。”一个声音,应当就是普元,没好气说道,“真不明白我哪惹着你们了,这么想整我?”
又一人道:“可不是我们想整你,是李兄想整你哇!”
“这怎么能说是整呢?”那雍容声线的年轻人叹气道,“普元兄说自己已有元婴修为,可是从没出过手,我实在好奇,所以小小地试探一下嘛。”
众人笑起来,普元则呵呵一声:“躲盆水还能看出修为深浅?真是闻所未闻。”
“当然能,”年轻人一本正经,“比如方才抢先的那位道友,那闪躲的身形,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看就修为不凡。”
提到他,众人都骚/动起来,本就热闹的驿站瞬间炸了锅,直到有人一拍桌子,脆声道:“去去去!他已经被我们瑶台山包了,谁敢抢一个试试?”
竟然是那群瑶台山的少女们,没想到她们装的温婉文静,私底下却如此刁蛮霸道,仿佛一群女土匪。
其余人和少女们争执着,也有人道:“你们小声点!人家就在里面呢!这种事让本人听到了,岂不是很尴尬?”
大家都是一静,唯有姓李的年轻人优哉游哉:“怕什么,让他听到也无妨,反正他迟早是我的。”
所有人都哇了一声,瑶台山的少女们道:“喂,姓李的,你真要跟我们抢吗?”
年轻人轻笑道:“抢不得么?”
有好事者跟着附和:“就是,瑶台山是厉害,可人家李兄是书院弟子,论出身不分上下,怎么就不能抢了?”
而普元深吸口气:“阿弥陀佛,我说你们,抢来抢去,有问过人家道友自己愿不愿意吗?”
大家都不说话了,却见那李兄把折扇一收,站了起来:“说得好,我这就去问他。”
普元大惊:“李浚!你大爷的,就不能少惹点事吗?”
李浚笑了起来:“普元兄成日阿弥陀佛,原来也会骂人?”
普元不小心暴露了本性,便懒得再装模作样,暴躁道:“之前你非说没汗血马不走,现在汗血马我也买到了,李浚,你是自己上马,还是我把你绑上去?”
众人哗然一片:“普元兄,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怎么这么凶巴巴的!”
普元冷笑:“阿弥陀佛,我陪李兄一路从大漠行来,他惹了多少幺蛾子,诸位肯定无法想象。没有直接掐死他,已经是我的慈悲了。”
他言语间怒意勃发,众人遂不敢说话,李浚眼见如此,只好叹了口气:“你这和尚,真是扰人兴致……别动手!我这就走,行了吧!”
李浚说罢,扬声冲众人道:“实在抱歉,在下得先走一步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后会有期!”
众人笑道:“李兄,书院大比等你!”
李浚笑着应了,转身同普元离开,路过驿站窗户的时候,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没看到沈无澈,倒是正和云流对上视线。
云流冷冷望着他,并没什么动作,李浚□□汗血马却嘶鸣一声,发疯狂奔起来,惊得李浚一路大喊,终于没空想那些旖旎之事了。
这个插曲并未影响沈无澈的心情,他给温鹭写了信,又在东都逗留了几日,终于在白露这天,和云流启程去岐山书院。
行程并不紧急,他们便选择了水路。然而站在东都码头,两人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李浚,他穿一身绛红色的圆领袍,腰间挎一把凫皮弯刀,衬得他越发明烈如火,神采飞扬。
三人迎面遇上,李浚直接无视了云流,目光灼灼地望着沈无澈,微笑道:“道友,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
此时那边一束发少年已然和船长交涉好,没好气道:“李兄,上船吧。”
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