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没有窗, 全封闭的, 墙角放着两盏高瓦数的落地灯。
陆行躺在地上,顺着电源线一拉,“砰”地一声,摄影室陷入无边的黑暗。
陆行早有准备,适应之后, 能看清黑暗里的轮廓。
杨念殊忽然陷入黑暗,立刻闭上眼睛,再次睁眼的时候, 发现自己跨坐在陆行怀里。
“哥哥, 灯坏了吗?”杨念殊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emm......”陆行闷哼一声, 隔了几秒才说,“刚刚不小心碰到电源线了。”
“哦。”杨念殊作势要起来,“哥哥, 手机在裤兜里, 我去拿。”
他双手压在陆行肩上, 想撑起来,刚起来一半,又被陆行拽了回去。
“小猪, 让我抱抱。”陆行手劲有点大, 想把他揉碎了嵌入身体里。
在黑暗里, 听觉和触觉被无限放大, 杨念殊有点无所适从。
他能清晰地听到陆行的呼吸声, 节奏加快, 带着热气,被风吹散了,萦绕在耳边。
他能感受到陆行的每一个动作,停留的每一个地方,十根手指的力度。
杨念殊刚开始还能头脑清晰地分析陆行每一次动作的意图,直到陆行的信息素溢出,将他整个包围。
两人都是十八岁,正处于青春敏感,稍不注意就会冲动走火的年龄。
他觉得陆行的手上有电,能让经过的每一寸地方又酥又麻又痒,身体也跟着肃然起敬。
杨念殊又舒服又窘迫,悄悄地挪动着,想要逃跑。
陆行将他牢牢地固定住,抓住他的手腕,在脉搏的位置按了按,笑道,“小猪,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
他故意把声线压得很低,压得沙哑,像是琴弦离开后产生的余韵,荡起一阵阵涟漪。
杨念殊支支吾吾的,没有推开他。
回应的是他的信息素,凉凉的香草冰激凌,试图让这灼热的场景降温,却让这场火烧得更旺。
......
陆行像是早有准备,在黑暗中摸索出一包纸巾,将两人的手擦干净。
穿戴整齐后,重新打开灯。
屋子里的咸腥味儿被信息素全部掩盖了。
杨念殊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的信息素能当空气清新剂使用了。
中途皮凉和马尾辫过来换背景,站在门口就闻到浓烈的信息素。
马尾辫不敢进来,皮凉推了他一把。
陆行揣着手,站在背景下,冷静地看着二人。
杨念殊蹲在装衣服的箱子面前,假装在翻找更换的衣服。
他穿的皮背心,半截雪白的腰露在外面,上面还有红色的印记。
陆行上前一步,从箱子里胡乱抓了一件衣服,盖到杨念殊背上,转头质问进屋的二人,“你们往哪里看?”
杨念殊身体一晃,还以为做坏事被发现了,脸颊绯红,头差点埋到衣服里。
马尾辫一脸无辜,他都差点同手同脚了,一直盯着脚背,还要被吼。
皮凉大叫,“天地良心,我看了什么?!我这不是忙着帮你换背景吗?”
陆行站在杨念殊面前,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皮凉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屋里的信息素那么明显,他只是好奇地环顾了一下,晃眼看到一抹白,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陆行呵斥了。
他也挺理解陆行,要是他有一个这么漂亮的omega,也是不想让别人看到。
不过这是他的地盘,气势也不能输。
“行哥,你穷疯了?”皮凉叼着烟,砸吧着吸了两口,“出去开个宾馆不舒服一点?”
陆行冷眼望过去,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刚刚犯病了。”
陆行的病大家都知道,有时候无缘无故就会发出信息素攻击旁人。
皮凉往后退了两步,抓抓脑袋,信了一半,“你的信息素怎么变温和了?甜得发慌,好香。”
“因为结婚了。”陆行说得很坦荡,好似结婚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他就这样□□地炫耀,全然不顾对单身狗造成了多大的心灵伤害。
“你以为就你有对象。”皮凉胜负欲暴增,把马尾辫拉到怀里亲了一口,洋洋得意地说,“小马,快给你行哥说说,刚刚哥哥是怎么疼你的?”
马尾辫摸着被亲的侧脸,懵逼,斜着瞅了皮凉一眼,想起自己刚被皮凉抽了两下,说道,“刚刚皮哥给了我一点爱的鞭挞。”
皮凉满意地拍拍马尾辫的头,感觉自己找回了场子,得意地看着陆行。
“快点吧。”陆行笑着催促他们换完背景,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杨念殊松了一口气,“哥哥,他们没发现吧?”
杨念殊皮肤白,脸红起来,半天都消不下去。缩手缩脚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儿,扭扭捏捏的,可爱又漂亮。
“发现什么?”陆行明知故问,忍不住逗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