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出手好像从来不需要思考,这一招出完下一招就已经接上了,一直是压制着敌方打,快得让人无法招架也无法反应!最可怕的是他居然一直没怎么离开过原地!他就在那方寸之地与人交手,身体柔韧度十分高,躲避的姿势千奇百怪,居然总也不会被伤到!
梁晓才现在纯是靠一股毅力在撑着。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力量上的优势,他的优势就是快狠准!他发现他跟霍严东虽然从没一起迎过敌,但是配合起来十分顺心。每次都是近距离的攻击他来搞定,霍严东负责远一些的。这样的发现不禁让他越发兴奋起来。
他一把抹掉溅在脸上的鲜血,“呸”一声,小声问霍严东:“杀了莫刚有没有问题?”
霍严东不明白都打到这份上了这话为什么还要小声问,但还是回答他:“没。”
梁晓才说:“那便杀!”
莫刚已然杀红了眼,明明站着都已经费劲了,却还是再次冲了过来。霍严东没有犹豫,一鞭子甩过去,直接把这人的脖子抽断一半。就这一下,所有人被震在原地,就连梁晓才都跟着一愣,有些错愕地看了眼霍严东。
莫刚再没能往前一步,被抽断的颈子处鲜血如注。他瞪大眼跪在原地,颤抖的手似乎是想摸摸伤口,却终究是没能摸到,不一会儿便缓缓倒了下去。
其他人见状哪里还敢往前凑,一个个全都撒丫子往外跑开了。于淑枝后知后觉的“啊啊啊啊!”一声尖叫,爬到莫刚旁边帮他擦脸上的血。然后越擦越乱,越擦越模糊。她恶狠狠地看着霍严东和梁晓才,仿佛死也要记住这两人,最后也跟着抹了脖子。
梁晓才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地上:“你的人什么时候到啊?”
霍严东赶忙蹲下来仔细看看他:“应该快了。你感觉怎么样?”
梁晓才捂了捂脖子:“凉飕飕的。”
霍严东:“……”
这时梁晓才的肚子里“咕噜”一声,过会儿又“咕噜”一声。霍严东问他:“饿了?”
梁晓才说:“他们抓我来就没给我吃东西。我在这儿一共就喝了两碗水,刚才又一通折腾,不饿才奇怪了。他娘的,回家一定要多吃点儿。”
霍严东问:“刚才为什么问我莫刚能不能杀?”
梁晓才转头瞅瞅霍严东,又转过去看了眼莫刚,小声说:“他活着,十有八-九要带回京都吧。与其担心他临死前给你挖坑,栽赃陷害你,还不如直接解决掉。我这人办事不喜欢留着小尾巴,能彻底解决都会彻底解决。”
霍严东握了握梁晓才的手。随即扶着他:“这里目标太明显了,不安全。我先带你去旁的地方休息一会儿,清理一下伤口,上些药。”
梁晓才感觉说完话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也不太想动弹。但他知道霍严东说得对,便强撑着站了起来。霍严东扶着他往谷里最大的那间木宅子走去。这时梁晓才突然停了下来。霍严东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梁晓才说:“不是。你听?”
霍严东心想听什么?却还是停下来留心了一下。他好像隐约听到有小儿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梁晓才说:“是不是好像有孩子在哭?”
霍严东继续听了一会儿,说:“嗯,离得好像也不很远。一会儿去看看。先给你上药。”
梁晓才说:“药一会儿上也来得及,还是先去看看孩子吧。”
霍严东:“先上药。”
梁晓才一看拗不过:“那就先找到小孩儿再上药。”
听着哭声那孩子也不大。霍严东虽然担心梁晓才的伤,但也同意了。他们寻着声找过去,在一处小土屋里看到一个小男孩儿坐在炕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小男孩儿是因为这小家伙穿着个开裆裤,小鸡牛都露出来了。这小孩儿肤色挺白,但颇有些瘦,而且一看就好多天没正经洗过澡,身上有点脏。
霍严东和梁晓才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而且两人身上到处血迹,也不好直接把孩子抱起来,便说道:“许是饿了,一会儿给他找吃的。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梁晓才见孩子吮小拳头,瞅着好像是饿,便也没坚持要先把他抱起来。他背过身任由霍严东看。
霍严东把梁晓才的衣服轻轻脱下来,露出来的身上就没几块好地方。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就该把那臭婆娘千刀万剐!让她自尽简直便宜了她。”
梁晓才“嘶”一声:“也没多严重,你出门还带药了?”
霍严东说:“大鹏给的。发现你不见了那会儿他就在。可能有些疼,忍一忍。”
梁晓才没吱声。
霍严东把上好的伤药不要钱似的往梁晓才伤口上洒,梁晓才咬咬牙忍了。待都洒得差不多了,他才想起来原来的衣服没个穿。要不是这大夏天的怕感染,他都想回去再处理这伤口的。
梁晓才左右找找,找到一条有些破旧的被子。霍严东本还以为他要披着,结果这人把孩子包起来——以前梁晓才救过地震灾区的孩子,他看有同事这么做过,所以手生,但倒也不至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