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畅的抵达目的地。
春日花叶茂盛,少女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天青衣衫在树丛之中如同一只林间小鹿。
她顺着溪水逆流而上,在黄昏即将进城的时候碰见了一队迎亲的队伍。
不过这迎亲的队伍和平常的不一样。慌慌张张,轿子放在一旁,轿夫和丫鬟婆子们都在大声急切地唤着新娘子。
“小姐!小姐!”
“你们别光往这边去,那边也叫几个人过去!给我找,仔细地找!”
“……”
得嘞,没想到这新娘子成亲时候跑路的桥段竟然被她给碰到了。
他们应该刚抬了轿子出城门不久。
绥汐看着轿子头的朝向后觉得有些奇怪。
这里少说有百来号人,想来迎亲的阵仗不是什么高官也是个富商的女儿。
出了城门四周都是深山老林,这姑娘如此身份难不成还愿意委身嫁给个平民?
那边人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影,婆子急坏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竟哭了起来。
“造孽啊,造孽!这下子我们一个也别想跑了!”
绥汐见她哭的实在闹心,再加上要去城门那里得经过他们这一众人。
她也不好装作什么也没瞧见。
“婆婆,这新娘子走了也不是你们的过错。你尽力找就是,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找不到自行回去就成。”
“这婚是她自己不愿结,你们如若为此被追责降罪可划不来。”
这话说的虽凉薄,倒也是那么个理。
绥汐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是人姑娘死活不愿意成亲中途自己跑了路。
和绥汐之前所处的时代不一样,这里平民的性命得不到保证,他们要是找不到就这么回去了十有八九是讨不到好的。
轻则驱逐出城,重则伤残至死。
她刚到这里的时候曾有一次来淮城添置东西,大路中间远远的就有一个公子哥骑着一匹悍马过来。
周围的人瞧见了慌忙避让,有个老乞儿腿脚不好没有及时躲开被马蹄给生生踩死了。
想到这里绥汐叹了口气,想要继续安抚劝慰几句。
“你是不知道啊姑娘,我们怕的不是这小姐的父亲追责,我们怕的是妖怪!”
“妖怪?”
婆子用帕子擦着眼泪,提起这个身子都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你不是淮城人应当不知道,今日这轿子里坐着的是淮城太守的女儿,而娶亲的是个山间精怪。”
“当时小姐夜里游街的时候被他给瞧上了,硬拽着她想要带回自己的府邸去。路上瞧见了一个成亲的队伍,他觉得新奇,将小姐送回了家并让太守准备同样的仪仗,什么八抬大轿陪嫁珠宝一样都不能少。”
他临走前还说三日后要见到人,不然就血洗淮城。”
“……”
这妖怪还挺注重仪式感的。
“那我也没办法了,节哀。”
绥汐拍了拍婆子的肩膀,同时她也感到有些心累。
想着今夜那妖怪可能就要过来,她没法过夜,得跑路了。
真是舟车劳顿啊。
婆子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绥汐最后来这么一句。
她一愣,老泪纵横的脸上看上去很是滑稽。
“阿婆,不是我冷血,我是真心有余力不足啊,但凡是什么小事我能帮一定帮。现在你也别这么干愣着,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叫上老伴儿和子女们赶紧跑路,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可我老伴儿腿脚不好,走不了。”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绥汐没那么大本事,在这个弱肉强食,尊卑有别的世界里能顾好自己已经是万幸了。
她见这事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姑娘,你是要进城吗?”
见绥汐点头后,婆子的脸色有些复杂。
“今日就是那精怪所说的三日后,你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可能都会与那精怪撞上。”
“如果一并将你当作淮城人杀了,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最后一句在绥汐听来嘲讽极了。
现在正值黄昏,按照精怪的习性一般是晚上出没。
这婆子并没有骗她。
绥汐在意识到这个事情后脸上沉了一分,很不好看。
她觉得近来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刚跑了男人还遇上了个妖怪。
“哎姑娘,这可能就是命吧。”
不知道是不是绥汐刚才安抚了一通后看淡了生死,这个时候老婆子显然美好刚开始时候那般崩溃。
她将眼角的泪水擦干,拍了拍身旁的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
“来,过来坐着和我们一起等死吧孩子。”
“……”
绥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否该庆幸自己留下来和这阿婆多聊了几句知道自己也要大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