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脸色刷的沉了下来,目光冷冷的看着建平王,说道:“父王此言差矣,天下百姓乃是载舟之水,若父王你视百姓如草芥,百姓亦视你如仇寇。”
建平王在元嘉的逼视下本能的产生了一些心虚,但很快那点心虚就被他当做错觉掩盖了下去,恼羞成怒的道:“不孝子,你这是为了一群贱民跟父王翻脸了吗?什么仇寇?他们胆敢对本王不敬?元嘉,本王警告你,你最好老实待在王府里不要再乱来了,否则别怪父王心狠。”
元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根本不理会建平王色厉内茬的威胁。
透过大开的书房门,看着元嘉离去的背影,建平王的脸色越发阴沉,双眼中透着狠厉之色:“元嘉,这是你逼父王的……将来若是本王成事,元嘉有前朝血脉也断然不可能继位,留条性命也就罢了……”
建平王迅速写了封密信传了出去。
只是建平王却是不知,元嘉的神识烙印一直留在他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皆瞒不过元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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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派人去牵马,他看着自己这匹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宝马,微微叹息了一声,并没有骑上去的打算。
他本以为前两天自己对建平王说的话他能听进去一点,结果没想到建平王居然真的会执迷不悟的想要造反,甚至为了铲除他这个威胁,不惜对他下手。
这匹跟了他好几年的宝马已经被建平王安排人动了手脚,此时看起来温顺,等他骑上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狂乱奔直力竭而死。
以元嘉的身手自然不会怕一匹发狂的马,就算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灵气导致他修为很低,他此时也是一个武功高手了,只是极少表现出来他的强大身手。
元嘉吩咐道:“去寻一个兽医过来看看我的马中的是什么药。”
那牵马的马夫听闻元嘉这话,顿时吓得跪地求饶:“小王爷,小人并不知情,这与小人无关啊!”
元嘉说道:“我知道与你无关,叫你去请兽医你就快去。”
那马夫连忙爬起来去找兽医了。
元嘉将马交给了兽医,好在发现的及时,药效还没有发作,救了回来。否则若是药效发作,激发马儿全部生命力刺激它发疯狂奔,只会力竭而死,神仙难救。
元嘉对此很生气,亲自查出了下药之人,将其捆了送去建平王府,并令人带话:“人归原主,下不为例。”
建平王了解了情况之后,吓得他一身冷汗。
他的确是派人动用了安插在长公主府的眼线,但他只是下达一个大致的命令,叫手下安排一个意外,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让元嘉废掉双腿。
却没想到他手下人对元嘉多次捣毁他们据点一事怀恨在心,竟然不管不顾的直接给元嘉的马下了最猛烈的药物。
建平王更没想到的是,元嘉竟然一眼就看出不对劲,迅速抓到下药的人,还直接送到他的手上。
建平王被元嘉派人传的那句话吓得一身冷汗,一夜都辗转反侧睡不着。
他对元嘉这个亲近皇室的嫡子千防万防,最后却发现极有可能元嘉什么都知道了。
建平王思索了一整夜,最终决定提前动手。再拖下去,别说继续积蓄力量了,不被元嘉钝刀子割肉就不错了。
建平王十分有行动力,心动立马就行动,暗中传召自己的心腹和幕僚,商议谋反事宜。
通过神识烙印直接旁听他们计划的元嘉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安安静静的喝完一杯茶,然后起身朝外走去。
“小王爷,您要去哪儿?”
“入宫!”
马车从长公主府缓缓的朝皇宫的方向驶去。
宫门前的禁卫军看见马车上的标记,连检查都不必,直接放行。
元嘉下了马车,步行走到盘龙殿,很快就见到了皇帝。
他一进殿就对皇帝含泪哽咽的请罪道:“皇上,微臣有罪……”
皇帝惊的站起身,走下来将他扶起:“元嘉,你这是怎么了?有话跟舅舅好好说,哭什么呀?”
元嘉眼泪流得更多了,他掩面愧疚的道:“舅舅,我,我对不起您……”
皇帝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什么话,朕是你亲舅舅,这些年也是拿你当亲儿子看待的,有什么事说出来舅舅帮你。你看你还跟小时候那样哭哭啼啼的,这可不是男子汉所为。”
元嘉迅速止住眼泪,说道:“舅舅,我发现父王他暗地里经营势力,有心谋反。但我存有私心,并未第一时间告诉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