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宝贝自己那辆豪车,那是他哄了祁依依很久才让祁依依开口找祁父要的车,结果开回来想风光一把,却溅了一车泥巴,让他再也不愿意回这个穷山村了。
聂元锦觉得这铺了水泥路的村子应该不是雨河村,于是他又继续往前走,可是走了很久也没看见其他村口,只好再返回来。
天都这么黑了,他先去这个村子找人问问路才行。
然而当他进了村,看着村子里房子的布局,隐约有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的朝聂家的方向走去,然后真的看见了自己的家。
聂元锦激动的冲进了院子,大声喊道:“爸!妈!”
在屋子里吃晚饭的聂父聂母听见屋外传来呼喊声,都还以为是幻觉呢,然后就听见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冲进了屋,对他们激动的喊道:“爸,妈,我终于回来了!”
聂母不敢置信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小心翼翼的喊道:“元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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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别噎着了。”
聂母一边说一边筷子用得飞起的帮聂元锦夹菜。
在认出这么狼狈的人是出狱的小儿子后,聂母抱着儿子哭了一场,然后就赶紧拿碗筷让饿着肚子回家的儿子吃饭。
聂父比较话少,感情相较于聂母更加内敛,但他此时看着聂元锦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眶,悄悄帮儿子倒了杯水放在手边。
在聂元锦吃完饭之后,灌下一杯水顺了顺,开始跟聂父聂母说起自己在监狱里以及出狱后的悲惨生活,诉苦诉到最后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实在是见者流泪。
聂父聂母听得心疼极了,想到聂元锦这几年吃的苦,他们对聂元嘉更厌憎了,聂母摸着聂元锦脸上的伤疤,恨恨的道:“当初我就不该把聂元嘉给小畜生给生出来,真是个害人精!”
她却不想想,当年她怀的双胞胎,最先出生的就是聂元嘉,若是不把他生出来,聂元锦也得憋死在肚子里,两个胎儿在肚子里憋着,她这个产妇也要没命。
更何况他们落到今日地步,本就是他们自己作的。
聂元锦没有附和聂母的话,但他心底比谁都要怨恨聂元嘉,因为他清楚若是没有聂元嘉他的人生将是多么富贵。
上辈子他因为儿女不孝顺而晚景凄凉,但那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现在他重生了完全可以避开那个结局,比如不找小三生私生子了,好好跟妻子祁依依在一起幸福生活。
结果他重生之前,聂元嘉先他一步重生,把还没有重生的他送进监狱,彻底断了他这一世的荣华富贵之路。
聂元锦怎能不对元嘉恨之入骨?
聂元锦对聂父聂母说道:“爸,妈,我好长时间没睡觉了,我先去睡个觉。”
聂母关心的道:“先洗个澡再睡吧,这样舒服,有现成的热水。”
聂元锦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秋老虎正猛,他拎着洗澡水放在院子里直接冲洗,丝毫不觉得冷。
洗完澡之后他感觉自己浑身轻了几斤,把脏衣服一扔,就一头倒床上睡着了,鼾声如雷。
聂父拿着烟杆抽了一口烟,对聂母说道:“元锦现在回来了,他年龄也不小了,该想办法给他娶个媳妇。”
在农村十八岁的男孩当爹的都有,现在聂元锦都二十三了,在农村这是属于大龄青年。
聂父早就不指望好几年没半点音信宁可把钱捐出去也不给爹娘的大儿子了,他就指望着小儿子能早点结婚给他生个孙子。
聂母也想,可是她却清楚自己儿子现在行情不好:“元锦坐过牢,哪个女孩愿意嫁给他?就算有女孩愿意嫁,那也肯定是要给好几千块彩礼的,咱家哪有那么多钱?”
聂父磕了磕烟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先找着,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去S市。”
聂母脸色顿时就变了,不高兴的道:“去S市干啥?难道你还想去找那个小畜生?”
S市几乎是他们两人的心理阴影,就是因为S市一所大学的录取名额导致原本听话任劳任怨的大儿子变得翻脸不认人,还害得小儿子进了监狱,就连他俩都进去蹲了一段时间。
聂母说什么也不敢再去S市了,而且她这种一辈子待在一个小山村小县城的人,要她独自去大都市,连怎么坐火车都不知道。
不然她早就掰着手指头算聂元锦出狱的日子,去S市接宝贝儿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