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琏二奶奶送帖子。
大哥放心,我绝不走漏了风声。琏二奶奶也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到处乱说,现在反而得罪了咱们家。”
商驰点头:“婵婵定亲后,行事稳重许多。”不等自己嘱咐,就想到了前因后果。
商婵婵眨眨眼谦虚道:“不是定亲后,而是嫂子入门后,我天天耳濡目染的才懂事稳重了。”
然后她挽住旁边黛玉的胳膊,笑道:“所以哥哥让我再跟嫂子学学吧。
从前林姐姐都住我屋里的,如今我那里还留着她的东西。叫林姐姐今晚去跟我住吧。”
商驰笑容温和:“石榴,姑娘的莲子都吃完了,你们好生带她往池上去采几个带回去吃吧。”
言下之意,给你几个莲蓬,谢客。
商婵婵见好就收,松开黛玉的手,起身道:“多谢大哥的莲蓬,我一会儿就给爹娘和二哥三哥都送去几个。”
商驰赞许道:“婵婵很有孝心。”走就行了,带什么东西无所谓。
商婵婵笑嘻嘻:“哥哥夸我,我不能白受着。明天我再来,好给爹娘采荷花插瓶。”
商驰:……
预约完了明日,商婵婵才跟着石榴出去。
因是夜里,商驰也不允许妹妹自己下湖去玩,于是石榴忙叫人给姑娘搬了个湘妃竹墩来请她坐了。
只让船娘往池中去寻些好的莲蓬采了来。
这船娘还是姑苏人,此时夜中撑船,为了壮胆,便轻轻唱起了江南小曲,吴侬软语被月色水波一荡,更显温柔。
商婵婵听此歌声,再抬头望着皎皎夜色,心中不由想着谢翎,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军中一切可顺利。
七月二十七日,商婵婵悄悄请了凤姐儿过来。
连同黛玉,三人在室内谈了片刻,再出来时,王熙凤一双丹凤眼中全是寒色。
待她回了荣国府,却见家中正由赖大家的在布置摆设。
可谓是花烛灯彩,人气香雾,晶艳氤氲,不可形状。地下铺着拜毯锦褥,各处都摆着明丽辉煌之物。
原来八月初三日乃贾母八旬之庆,恐当日筵宴排设不开,所以贾政便早与贾珍等商议过了,定于七月二十八日起至八月初五日止荣宁两处齐开筵宴。
赖大家的见了琏二奶奶也连忙迎上来,满脸堆笑的请凤姐儿指点。
凤姐儿心道:指点什么?这会子还跟宁国府一起联起手来办寿宴呢,来日大家再手拉手一起去死吧!
于是敷衍了两句,便自己摔帘子进来,细细想了片刻。
然后对平儿道:“也是时候了。你亲自去,请三姑娘来一趟。等晚间,再悄悄叫了袭人过来。”
平儿知道厉害,连忙答应着亲自去了。
探春和亲之事,虽然最后是皇上拍板谁都不和了。
但在此前,王熙凤也着实是为探春出了力的。
皇上旨意一下,探春固然有逃出生天之感,但贾赦贾政这两个准备卖女儿的人却十分心塞,言谈间也露出来些。
以至于探春更是心寒和畏惧。
自己的亲爹不过如此,王夫人又是佛口蛇心,亲娘赵姨娘更是只会拈酸吃醋,要没有用的强。
她的终身能靠谁?
她想来想去,便宁愿寄希望于王熙凤:哪怕是隔了房的兄嫂,哪怕是微弱的希望,探春也不愿放弃。
但凡日后凤姐儿能帮她一把,她只要嫁了个好人家,凭她的本事才干,一定能有另一番天地。
七月二十八日,宁荣二府大摆筵席,开始为贾母庆寿。
宁国府中单请官客,荣国府中单请堂客。
其富贵热闹之景又让人想起了贾家一门双公的来历,在京中很是刷了一把存在感。
当日礼部还奉旨钦赐金玉如意一柄,彩缎四端,金玉杯四个,帑银五百两。
这个数目商婵婵知道的很清楚:这件事还是她三哥商骥办的呢。
她特意跑了去问道:“三哥,皇上允了这道折子?没说不让给荣国府赐礼?”
这不太符合皇上的性格啊!现在太上皇病重,据她所知,皇上都开始磨刀了,怎么还送礼呢。
商骥笑道:“一年到头京中不知多少皇亲国戚,诰命夫人的生辰,礼部都要按着旧例赏赐,这种都不需要单独递折子,只按季报上去请御览即可。
所以只要皇上不单独下令不赏,我们礼部都会命人送了去的。”
除了礼部的礼,久为皇上冷落的元春,也没有忘记给自己娘家撑面子,命太监送出一尊金寿星和一支沉香木拐棍并其余各色彩缎佳礼。
果然,皇上不是主观想赏赐,而是忘记了这件事。
直到二十九日用午膳时,他才听皇后闲闲提了一句,贾贵妃往宫外赏赐之事。
皇上一听就开始心疼他的银子。
不由冷哼一声道:“八十大寿!哼!父皇病重,他们家倒是欢天喜地的摆宴,贵妃还敢往外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