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好人,牺牲他一个,成全所有人。
待大朝日,皇上先下旨封大皇子为荣亲王,又以其余皇子年幼不足十五为由,暂不封王。
群臣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之前您不是这样说的啊。不是说好了万寿节后分封诸王吗?这只封大皇子,跟立太子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礼部尚书,老脸都绿了:礼部通宵达旦,忙完万寿节忙皇子府邸,好容易才按照亲王规制,划出了六块京中宅田,皇上您怎么又变卦了呢!
还不等他颤颤巍巍站出来,商铎作为皇帝的托已经明知故问道:“请奏圣上,二殿下年已十七,不知……”
皇上这才骤然发难,当朝痛斥二皇子“居心悖逆,骄侈暴佚,毫无孝悌之义。”
又历数二皇子的狂悖忤逆之行:窥测帝踪,私交大臣、滥用刑罚,权欲私心甚重等十数条。
不等群臣从二皇子犯罪的头脑风暴中反应过来,皇上已经连二皇子的处置都说完了。
“念及十数载父子之情,不忍断绝,仍册郡王,封号恭。着恭郡王即日启程往闽南之地为国效力,反省己过。无诏终此一生不得入京。”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死寂之后一片哗然。
本朝不似前朝,皇子是不设封地不出京城的,就是为了规避藩王之乱。
现在皇上居然让恭郡王去闽南之地。况且也不给封地,这哪里是为国效力,根本就是流放嘛。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望向商铎:论亲疏,你是皇上的舅舅,论地位,你是一朝宰辅,还不赶快站出来劝一劝。
然此时贾雨村却忽然出列道:“皇上不以私情废公,见闽南之地多战乱刀兵,竟派皇子亲往,可见视民如子,乃千古明君。”
所以说同是背靠四大家族,贾雨村能位列大司马,贾政现在却只能家里蹲,是有原因的。
看看贾雨村多会拍龙屁。
他极为巧妙的将天家父子失和,皇上贬黜自己儿子去边地,美化成了皇上爱民甚笃,甚至不惜派出爱子去前线视察军情,可见英明伟大。
天大的事情,总得一床被子掩了,面上好看才行。
果然皇上神色稍霁,出言赞扬了一番贾雨村:“贾爱卿所言极是。”
然后顺着这话就给二皇子封了个副将官职,点名扔到了甄应嘉手下去干活。
朝臣们见贾雨村如此媚上,纷纷在内心骂了一句“佞臣”。
于是此事便盖章定论了。
太上皇对此事也没什么意见:二皇子可是在他宫里也转了好久,焉知没有窥测他的行动,这本就是所有帝王的逆鳞。
所以这位孙子近来的奉承也好,亲口尝药也罢,都变成了居心叵测。
太上皇表示:让他去甄应嘉手下学学道理也好。
唯有柳贵妃听了这消息,当即晕了过去。
爬起来就去求皇上:“皇上难道都不念昔日之情了吗?诚儿才刚满十七啊,您就狠心让他孤零零去闽南之地?这岂不是剜了臣妾的心去,臣妾怕是活不得了。”
皇上十分冷漠,着人将柳贵妃带下去:“柳氏教子无方,降为嫔。妃嫔自戕是大罪,你自己看着办。”
商太后闻言也来“劝”了两句:“总归是自己的儿子。贵妃,唉,柳嫔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诚儿也大了,总不好孤零零的去闽南,你好歹给他指一门婚事呢。”
皇上恨道:“哪家女儿给他都是糟蹋了!叫他自己滚去闽南就是!”
商太后端了茶盏,淡淡道:“高门大户的官宦小姐难免骄傲些。如今诚儿失意,夫妻也不易和顺。不如亲上加亲,将柳氏女许给他吧。”
皇上直接道:“一切凭母后做主便是。”甩手就走了。
可怜二皇子算计良久,想要个强有力的岳家,最后正妃却是自家表妹。
二皇子封了郡王却被发落闽南,而三皇子等更连封王都不曾,越发衬托封了荣亲王的大皇子一枝独秀。
皇上立储之心昭然若揭。
后宫中本就人人趋奉皇后,如今更是如此。
除此外,便是炙手可热的新贵妃娘娘门庭若市。
柳贵妃既被贬为嫔位,皇上索性直接让贾元春做了贵妃。
荣国府上下越发欢欣鼓舞,只道:“待来日省亲,我们家便是迎候贵妃娘娘了!”
而此时,贾琏与凤姐儿已乘官船下江南而去。
舟车无聊,夫妻两人日日相伴,情分愈深,这日,就省亲之事闲话起来。
凤姐儿只道:“如今娘娘再进一步,这省亲别院越发不能马虎了——我与二爷赌一赌,咱们在外面至少要呆三年,等回京来这金玉良缘定已成了。”
贾琏来了兴致道:“奶奶这话我可不能同意。就跟你赌一百两何妨!”
说着便先掏了银子出来,凤姐儿则拔下了头上一根明珠金钗:“这至少三百两,都不用等三年后,此时二爷若能说服了我,就只管拿了去。”
贾琏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