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婵婵诧异道:“可他毕竟是外人。”
商驰一笑:“既然都决定了要对付贤妃和三皇子,我们也不能锦衣夜行,总得叫大皇子那边知道是我们动的手才好,也算我们对大皇子释放一些善意。”
商婵婵立刻明白了:我们做好事,但我们不是活雷锋。
既然替大皇子除掉一个竞争对手,就得让对方知道,这才不算白干嘛。
况且以大皇子的位置,大动作出手对付亲弟弟是不可能,但来日保宁侯府动手,大皇子就近在宫中,正是天时地利,若是方便,也可以伸把手,大家合作共赢,搞掉三皇子一系,皆大欢喜。
这就是商驰的行事,较之其父的刚硬直接,则更偏向于利益最大化。
于是商婵婵才敢将此事透漏给谢翎。
说完又笑道:“只是这次我托付你事情,却没有四大家族的错漏可说。最近的一个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你只怕比我还明白呢。所以这次先算先欠你的吧。”
谢翎摇头:“你我之间谈不上欠。何况商侯爷之举,也是帮了我们家。”
商婵婵心道:你挺自来熟啊,还你我之间谈不上欠。你还不是我姐夫呢。
但她一贯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谢翎自己开口了当然也不会反驳,只是一笑,福了福身:“那就拜托谢家哥哥了。”
谢翎侧身,避过了她的礼,只觉得脸上有些做烧。
说来谢家倒是真的感谢保宁侯,他们家奉命探查四王八公不法事,也算是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但商铎无疑办的更出色:我不但探查他们的不法事,我还能制造他们的不法事。
硬生生将一件后宅小事,发酵到如今京城流言如沸,逼的王子腾暂且离京。
这得了便宜的还是谢家。
谢翎可是知道,最近自己父亲忙得连府都来不及回,正在调动各种手下势力悄悄的蚕食王子腾在军中的势力。
要是能顺利替皇上拿下京营的兵权,无疑会给大皇子的太子之位再添一处砝码。
所以谢翎今日听商婵婵提起,贤妃母子居然昏了头,算计到保宁侯府头上,便忍不住心中一宽。
很好,大皇子的竞争对手之一基本已经凉了。
商婵婵在完成长兄交代的任务后,顿觉身心轻松。
转头便与荔容郡主凑在一起研究那批新的弹丸。
萧让格外得意:“这是我让内务府给你们两个姑娘做的,我跟阿翎还是用原来的趁手。你们要不要先试试?”
荔容郡主扯了扯弹弓,只道:“婵婵自个儿用吧,我还是喜欢沉一些的。而且试什么?凭空打有什么意思,直接放鸽子吧。”
萧让颇为心疼:“那鸽子可只有一笼,飞光就没了。”
天潢贵胄却也不是自由之身。五皇子天天读书不灵,吃喝玩乐很灵,皇上要不是忙于朝政早就出手严加管教了。
哪怕是现在,有太上皇和商太后护着,皇上还要隔几天就将五皇子拎过去考察一番呢。
对皇上来说,自家弟弟当木工当纨绔他这个皇兄都很高兴,但自家嫡子要是有这个志向可就不行了,皮不揭了他的!
在商婵婵看来,这些古代的孩子实在都可怜得很。
比如谢翎,比如黛玉,明明都是才十来岁的年纪,正该是撒欢玩的时候,如今却都是大人一般,一个顶正事,一个当家理事。
倒是五皇子才是个十一岁孩子该有的样子,贪玩坐不住,跟姊妹拌嘴,天天想着逃了功课去摸鱼。
全因他命好,上头有个出色的嫡出兄长,皇后娘娘便为着怕兄弟阋墙,也是将他往一个富贵王爷那边养去的。
但在皇上看来,他的儿子可不许这样没出息!
于是就这一笼鸽子,还是五皇子私下威逼了雀鸟司的人弄来的。堂堂皇子搞得偷偷摸摸,生怕被父皇抓了包再给他没收了。
荔容郡主笑道:“瞧把你小气的,一笼鸽子值什么。”
不过到底也明白萧让的不容易,于是道:“叫他们几只几只的放,咱们三个先打,漏下的叫谢翎补上就是了。”
经过数次打鹅大战,萧氏姐弟发现哪怕带着商婵婵这个只知道添乱的累赘,谢翎也可以一打二赢他们俩。
于是在商婵婵水平日益进步,逐渐也能发挥作用后,萧氏姐弟就将谢翎放逐到了裁判的位置上。
比赛改为了剩余三人各自为战。
谁知四人还没有摆好架势,便见一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来说:“我的殿下,你竟在这里,陛下传您问功课呢。”
萧让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刚刚遭受过被考察功课这等伤痛的商婵婵十分理解他,见五皇子蔫头巴脑的跟着那太监去了,便宽慰了一番十分扫兴的荔容郡主。
荔容郡主便对谢翎道:“这回先算了,四日后,咱们再出来。只是这鸽子乱飞,在碧波池边上没意思,到时候直接御花园千秋亭那里见吧。”
依着荔容郡主的性子,恨不得晚上就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