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滥的手段?!
对于用暴力生乱的人,让衙役们用刀自然更快,但比起见血,撒石灰的法子给民众的刺激显见要小得多。
至于别人怎么说,他根本不在乎!
好一阵人群才平静下去。
王五等人也终于清出一条道路。
李诫一身官服,稳稳迈着步子,不疾不徐踱到文庙门前,立在石阶上,看着下面空地上的书生们。
没有人说话,就连被鞭子抽痛的人也停止了喊疼。
静默的书生们根本不去看李诫,好似他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这样的环境和死寂多少都会让人难以忍受,但李诫没有,他和颜悦色地向看热闹的人群说:“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赶紧回家去算算家里几口人,有多少亩地,一年的收成有多少。本官命人备下了一批种子粮,按各户田地和等级分发,你们报给归属的地保、里正,统一到郑县丞那里去领!”
人们窃窃私语,有人不相信,大声问道:“要钱不?”
李诫笑起来,“本官不是买卖人,县衙也不是商户!都是上好的种子,只要你们报上来的都是实数,一文钱不要,当场就可以领走种子!家境富裕的少分,吃不上饭的多分,本想张贴布告的,现下倒省事了,诶,有亲朋好友没到场的,赶紧回去告诉他们一声!”
看人家的热闹怎比得上自己的生计问题?人群一下子沸腾了,互相交换着热烈的眼神,带着难以形容的激动,不用王五等衙役驱赶,呼啦啦地几乎散去七八成。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文庙,此时只在周围稀稀拉拉站着数名闲汉。
静坐的书生之中也有人犹豫了,都说穷书生穷书生,自然也有贫寒人家的孩子,如果能领一口袋种子,家里也能省下不少钱。
李诫将那几人的脸色看在眼里,朗声道:“你们虽不是农户,可本官知道其中有不少家道清寒的,只要你们现在散去,也可以领种子粮。”
有人腰杆一动,想要起身,但随即有人瞪了他们一眼,只好讪讪地坐了回去。
李诫冷笑道:“看热闹的人都走了,你们这出大戏也没人看!既然愿意静坐,就在这里坐着吧,王五,着人看管这群人,不坐个三天三夜不要让他们起来!”
“李大人好威风!”一个三十左右的清瘦书生讥讽道,“不分青红皂白捉了我等的先生、同窗,现在又要关押我们了?”
“既然是读书人,就应知道聚众闹事、威胁官府触犯了律例!”李诫扯了下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说你们认为有功名的人就可以不受朝廷律法的责罚?”
那书生脸立时涨红了,“我们是为民请命!”
李诫发出几声冷笑,斜吊着的嘴角明白地向人们表示着他的不屑,“那你们请的什么命啊?说出来让本官长长见识。”
那人嚅动了一下嘴唇没说出来。
李诫奚落道:“不就是挂名田的事吗?如果你们明说是为自己请命,我倒佩服!”
一个年轻人见状道,“大人,家里为了供我读书,把仅有的田地都卖了,我好容易考上秀才,官府每月给的米粮也只勉强够吃……若没有挂名田,我是连书也读不下去了。”
“我也是!整个家族倾力相助我读书,我中了举人,自然要回报他们……读书最花银子,没有亲戚帮忙,有几个能一路中举、中进士的?”
“的确如此,这本就是约定成俗的规矩。”
等下头的人七嘴八舌说完,李诫悠悠开口道:“只因损害了你们的利益,就要将律例扔在一边?真是笑话,王子犯法还要与民同罪呢,你们几个举子从哪儿来的自信可以跃居律例之上?”
看着一众白里透青的脸,李诫心情大好,复又嘻嘻一笑,“也不是没办法,待你们入朝为官,谏言皇上,将挂名田改成合乎规矩的不就成了?”
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先前年长的书生见势不妙马上道:“我们不是为挂名田,我们是为了维护读书人的尊严!你践踏孔孟之道,无视当今尊师重道的教诲,一介奴仆,只顾张狂行事,欺压百姓,何德何能为官。”
另有人随声附和道:“斯文岂能扫地?奸佞之臣岂能让我辈折腰?”
呼喊声越来越大,方才几名面露迟疑的人似乎也被感染了,声嘶力竭地大喊,“放人!放人!”
王五等人的呵斥声瞬间被淹没。
手中的鞭子毫无用武之地,他们只能看着干着急——这些都是有功名的人,不可随意打骂。
王五急得涨红了脸,汗珠子顺着下颌滴答滴答地淌,“大人,这可怎么办?”
再看李诫时,他阴了脸,咬牙冷笑道:“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拿人!”
王五一愣。
李诫面色一凛,大喝道:“拿人!出事有你家大人顶着!”
“得令!”王五呼喝一声,带着众衙役冲了上去。
几次跟着李诫办差,他也懂了如何抓人,首先把几个闹得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