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们去妖馆找人了吗?”
肖潼抬头:“妖馆都已经空了,没有妖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鳄姐和胖虎也都不在,全都乌拉拉跑出去了,要我说,回头一抬头发现京城头上飞的全是妖我都信。”
俞星城皱起眉头:“炽寰也什么都没说?”她转头去问那些妖:“有人跟炽寰打过照面吗?”
众妖摇头,有妖道:“上君好像说是给您留了信——”
不会又是一米八的宣纸塞进了被罩里吧!
俞星城几乎是小跑着往自己主屋里去,肖潼瞧见她背影,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对杨椿楼说:“你瞧见过她这么不稳重的样子吗?”
杨椿楼咋舌:“她跟炽寰斗嘴的时候,哪里稳重过。”
俞星城回到屋内,果然看到床上一张斗大的宣纸,上头龙飞凤舞几个字:“信在枕头底下!”
还有个箭头,指着俞星城的软枕。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把那张宣纸扯下来,掀开枕头,一张折的乱七八糟的纸在那儿,总觉得是他想折成一朵花,折到一半或者时间不够或许没有耐性,就气得随便一揉。俞星城把纸张慢慢展开,上头的字就谨慎得多了。
谨慎的让俞星城觉得害怕。
“竟然有妖想要来挑战老子。反正是忍不了,我出去打一架,可能过几天再回来。”
“怕你危险,把貔貅留下来了,它这种老神兽也不会参与妖的事儿,你就放它在家里看家吧。”
“别着急。这次保准不会有伤。我还特意把我的被子给铺好了,你不许动不许搬走,真的可能就几天。”
俞星城忍不住想笑,却觉得他难得会交代的这样细,令人有点怕。
“要是超过五日还没回来,你就把被子叠好放回柜子里吧,我就不会怪你了。”
特别是这句话。
俞星城想起,之前有不少妖都似乎提及过,在炽寰在圣主座下这一两百年,也有别的妖想要取代他的位置,甚至已然成为了号召力远超炽寰的新妖皇。
这个新妖皇的本事,最起码在当年倭国赤蛟之上,否则也不会妖馆都空了,还让拿回灵核的炽寰亲自出手。
而且以炽寰现在这懒散的太上皇模样,那位新妖皇必然靠近了京师附近的地域对他挑战,被打伤的妖群或许就是对炽寰的挑衅。
俞星城也觉得忍不住联想,在这个时候,灵根奇特的修真者突然出现袭击了俞星城,而又有新妖皇前来挑衅。会不会是这新妖皇,并不是个像炽寰那样几千年避世的天真大妖怪?
当年炽寰的挑衅,让圣主都出了手,钦天监监修了镇妖塔。
如今新妖皇前来,是否朝廷也会有所反应?
她把纸条放在桌上摊平,才发现梳妆台桌子上也有一张小纸,上头的字小的恨不得是用苍蝇腿写下的,她盯紧去看,发现竟然也是炽寰的笔迹:
“你要是实在需要人帮忙梳头,让小妖中的兰瓶过来,她会一点。”
“就是手艺跟我完全没法比。”
俞星城忍不住笑了笑,她把那张纸条也跟着一起叠好,塞在了放首饰的抽屉的最下层,跟炽寰留过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纸条放在一处。
俞星城第二日去世学学府上课,就当是徐老与遇袭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她甚至连素髻都是自己梳的——但明显,这几年都不自己梳头,她手艺下降了不少。
但到了世学学府刚坐下没多久,就先听到了一条令她震惊的消息。
徐老自杀了。
朝廷似乎也颇为震动,传言是徐老的儿子在那贴满算纸的房间中发现,徐老悬梁自尽。
俞星城在书桌前呆了许久,身上发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徐老显然满是愧疚,他实在是无法容忍自己的这一罪行,无颜面对自己。
而他更是在赌,皇帝对他有几分善心,但又不能不罚她。他如果自杀,这事儿没有后续的入牢和口供,就无法确确实实的定罪,这技能让他的子女少受一些指责,也是在警示他的后代。
更何况如果徐老在牢中被逼着吐露出当年篡改图纸的其他人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死撑下去,而此刻他死了,那些曾经的同僚也可以免于牢狱之灾。
俞星城到自己去上课时,都有些恍惚了,她这节课本来是要教授欧洲天主教的改革,却开场十分钟说错了三次词,但这一天的变故并没有在此止步。
她上课上到一半,俞敬唯晃着空荡荡的袖管,直接闯入了课堂。
俞星城惊讶:“俞将军,您的课不是在下午吗?”
俞敬唯直接走到幻灯机前,挡住光,对众多学子一抬手:“天津卫与塘沽出现异状,宫内下令,命我带天兵与世学学府众生徒,一同迎击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