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贻笑大方了。
然而朝砚这个徒弟注定不是其他徒弟可以比较的,毕竟这年头直接碰瓷师父叫爹的,可能也就他一个了。
“否则师父你就是占便宜了,”朝砚笑道,“无前辈生的这样好看,万一因为师父你日后找不到道侣了,师父你就得负责了。”
剑霜寒……接受威胁。
一盆雪水,热气袅袅,无暇微微俯身变回了兽身的模样,讹兽者,容颜姣好,身形如兔,但是此兔非彼兔,无暇的兽身的确像兔,可耳朵却极长极柔软的覆在身后,像是雪发一般,湛蓝的眼睛不同于普通的兔子,眼睛微微吊梢狭长,看起来极为的漂亮。
朝砚说是在一旁监督,实则看着无暇的眼睛隐隐闪过兴致。
剑霜寒看着无暇的模样,尝试将他抱起来,奈何刚刚碰到肚子的地方,无暇说了一句:“舒服。”
作为一个养过兔子的主人,朝砚在一旁提醒道:“师父,抱兔子可不能直接抱肚子。”
剑霜寒默了一下:“无暇不是兔子。”
恰好无暇接了一句:“我是兔子。”
非常有反驳的意境。
剑霜寒决定不要纠结是不是兔子的问题比较好:“那应该怎么抱?”
“拎着脖子后面那块,那里的皮肉无痛觉,小时候他们就是这么被母亲叼着那里拖来拖去的,”朝砚指导道。
剑霜寒硬着头皮将无暇抱了起来,奈何四脚立地仿佛被人抓着要害,无暇的腿不自觉的扑腾了起来,剑霜寒平时握剑,此时又不敢抓重了,结果就是噗通一声,一身雪白的皮毛上面满是水。
无暇蹭的一下从里面跳了出来,满室扑腾:“这水太冷了。”
朝砚捂脸:“师父你没有试水温?”
剑霜寒道:“修士不是不畏寒暑么?”
“可是没点儿防备被放进去还是会有感觉的,”朝砚下了结论,“师父你果然不适合养宠物。”
剑霜寒:“……”
一旁的无暇蹿进了内室,已然重新变回了人形,一身湿润皆是干了,只是雪发披散,满脸红晕,比起羞涩,朝砚觉得是气的:“剑霜寒我,我喜欢你!”
剑霜寒脸色僵硬,肃直道:“这话不能乱说。”
无暇气极了,他虽一副清冷的模样,可明显内心跟外表有几分的不搭,至少对于新鲜事物很有小兽的好奇心:“我真的喜欢死你了!”
朝砚哦豁了一声,转头对着一旁的朝纵道:“朝纵,我也喜欢死你了。”
朝纵了然,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压低了声音道:“我一样喜欢死你了。”
气氛一时安静,无暇脸上红晕更胜,猛的跺了一下脚,啪嗒一声合上了内室的门。
剑霜寒心情十分复杂,等他转头的事情,刚才那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徒弟早溜的无影无踪了,只有隐隐的笑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朝砚回到房间,趴在榻上笑的直不起腰来,甚至捶了几下桌子表达一下难以克制的欢喜之情,“你没看师父那个表情,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他笑的没完,朝纵在一旁低笑了两声,眸中明显也有愉悦,主动说谎和被动说谎的效果绝对不一样,那样说话的效果的确有几分可爱,但是最好的还是他身边这个。
朝纵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某人按住,亲了上去,笑声终止,他分开道:“看你气上不来了,人工呼吸一下。”
“气都上不来了,一下怎么够?”朝砚笑了两声挑挑眉头,“最少也得人工呼吸个上百下才行。”
“遵命,”朝纵说道。
这边一室情浓,那边剑霜寒将水盆和那些水收拾干净,坐在那内室之外板着脸不知道想什么,半晌开口道:“无暇,这次是我做错了。”
里面没有动静。
剑霜寒叫了一声:“无暇,你在里面么?”
“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着,”无暇的声音传了出来。
反话理解,这个时候放他一个人待着必然是不行的。
剑霜寒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便只能就地打坐,默默等人出来。
而在半山腰的风雪之处,宁旭在洞里默默倒立,看着外面的雪花飞扬,冷风灌入,磨练自己的意志。
第二日的时候,无暇已然出来了,他性格冷清,却并非多么爱计较之人,碰上剑霜寒这样耿直的性子,磨合多年也有了自己的相处之道,只是水温高一些,却并不是真的烫伤,这点儿小事也不过一时半刻便没了气,无暇在意的是他的话。
讹兽天生说谎,非他所愿,昨夜的话也只是气话,偏偏被剑霜寒的两个徒弟一说,倒像是变了味道,故而无暇不是在生谁的气,只是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与懊恼。
晨起时分,外面飘着雪花,剑霜寒与朝纵已然开始练剑,长剑碰撞的声音清越长鸣,偶尔震的那雪花碎裂成了几瓣,雪花,剑客,清茶一盏,真是享受人生。
朝砚伸着懒腰出来时看见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