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炼拱手的动作一顿, 魔修们齐齐脸色难看。
岁见城明显与魔修进行了合作, 如果一方离去, 只留下另外一方,想必合作瞬间就会土崩瓦解。
“前辈,此事可否再商议?”岁炼知道形势比人强,力大压死人, 之前是戚祟他们让朝砚他们选, 现在却轮到了他们。
“不可, ”钟司商对于魔修没有任何的好感, 魔修近年来动作频频, 不仅对来往学子进行拦截,更是直接入秘境之中进行屠杀,若非朝砚力挽狂澜, 正道之中还不知要损伤多少的修士。
接下来的拍卖会, 再加上那群人竟然偷天换日潜入了他们剑心学院之中,简直是将他们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剑心学院与魔修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断然没有任何让步的可能。
“你真以为能够留下我们全部人么?”戚祟捋了一下略有些散乱的头发道,“或者说,你真的以为你一个人能够保住这天选城所有人么?”
魔修向来疯狂,即便死也会拉上垫背的,钟司商的力量自然不畏惧于他们,可是却没有办法一瞬间拦住所有人, 只要有人抓住了人便会成为威胁, 朝砚可以口上说不在意那些人的性命, 钟司商不行。
“你是想试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老夫的出招快?”钟司商多年未被这样威胁过,一时之间竟有些新奇。
“这有何难,”戚祟推开了岁炼的搀扶,猩红的唇角勾了起来,“你大可试试!”
天空之中雷声乍响,乌云密布,竟像是一瞬间能够将人五雷轰顶一般,天威之下,所有的力量都是渺茫的。
旋照期突破并不会降下天雷,但是并不保证修士从云层之中经过而时不会被劈死,乌云密布,竟是覆盖了整个天选城一般。
钟司商落在了地面之上,朝纵仰头片刻,看向了对面同样对立的魔修,蓦然开口道:“老师,金琳城的老祖一直未来,只怕被他们先下手为强了。”
此时有辟谷修士在场,传音已然无用,还不如直白的说出来。
钟司商脸上笑意尽散,这种边陲的小城他并不关注,可是却也知道这样一座城池之中至少能住数十万的人,一城禁锢,那些魔修果断把握更大了些。
“小子倒是聪明的很,”戚祟瞥向了朝纵的脸,在上面游移了两圈,“虽是正道,不过行事作风真应该加入我魔修之中,才不废了这份心境。”
朝纵微微抿唇:“在下有师有友,何必与你们同流合污。”
如此算得上是羞辱,那戚祟一城的人握在手上,却是有恃无恐起来,因此也未带什么怒气,而是笑道:“做正道修士有什么好,对于辱骂,觊觎你道侣的人还不是要忍气吞声,做魔修了没有那些顾虑,看不顺眼的,杀了就是了。”
他的目光从公输迟的脸上划过,朝纵的余光也看向了那处,戚祟再道:“这天选城的天才委实不错,与你比起来虽是弱了一些,可是你应该瞧见他刚才看你道侣的眼神了吧,可你纵使不满,也只能忍着,忍着让他活着,可他活着便会日日惦记你的人,醒着惦记,梦里也惦记,指不定什么时候发泄欲.望时也得惦记……”
“闭嘴!”
两个字却是从两个地方传来,一声是朝纵的,另外一声则是公输迟的,朝纵袖袍下的指骨捏的咔哒作响,目光从公输迟身上转过时极为的不善。
他自然不想有一人分走朝砚一丝一毫的视线和注意力,直恨不得将他圈禁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到,自然也不容许他人对他意.淫分毫。
朝砚不觉,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那些爱慕者的目光,之前瞧不起他的,瞧得上他的,被他所救的,为他所惊骇的,包括公输迟在内,不知有多少人会觊觎他的人。
可是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只能一忍再忍,只能告诉自己朝砚是属于他的,而不能让他人不想不看。
钟司商并未言语,此时的岁见城不想留,却也不敢走,一旦他出手拦截,即便他们控制一城在内,也无法全身而退,还是那句话,能活着没有人会想死的,场面在被打破之前只能僵持。
魔修诡谲,最善蛊惑人心,只是未曾想到这鬼主竟是直接看透了朝纵心中最薄弱的地方。
公输迟蹙眉,刚才服下的疗伤丹药缓解了本命武器被毁带来的伤势,听闻此言,他自然察觉到了朝纵和周围人看过来的视线,他的心思隐秘,却未曾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开了来,着实竟然尴尬又难堪。
可要说的话,自然是要说的,公输迟看着那鬼主开口道:“前……前辈慎言,”对着魔修叫前辈,真是委实难以开口,“在下对于燕纵的道侣不过是仰慕,他实力高深,纵有仰慕之情,又哪里会有那样猥.亵的心思。”
“正道向来冠冕堂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干的可真是不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戚祟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朝纵道,“听见了吧,他亲口承认的,仰慕于他。”
朝纵皮笑肉不笑道:“听到了。”
朝砚体内灵气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