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是受席勤席大人的命令前来,随行的侍卫手中有官文,此事为真。
事情确认之后,作为西蒙边防的将军,盛金山自然不想把这些人编在席瑜麾下,这些人一个个人高马大,而且作战经验丰富,最最重要的是人数着实不少,要是都让席瑜统领,以后这军中席瑜的话语权就变得更大了。
不过他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办法,这些人就认席瑜,其他人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西蒙边防刚刚经历重创,正是休养生息的时段,陈太尉走时又带走了他带来的兵将,此时整个西蒙边防的战斗力可想而知。更不用说这群人是匪徒,而且调令齐全,盛金山是在无法做什么,最后是曲将军一锤定音,把这些人都放在了席瑜的麾下。
这些日子以来,席瑜除了跟进西蒙国的事情就是练兵,于陶去看过几次,很震撼,在西蒙边防呆了数年,当年参军的热血已经被磨去了很多,不过因为席瑜,于陶感觉自己那种为了守卫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激情又回来了。
于陶相信,不仅自己,边防军中很多士兵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最近这段时间整个军中的气氛和向心力比之以往要好上很多,可以说现在整个军中席瑜已经有了很大的话语权。
“说句实话,那些人交到你手里的时候,我还为你捏了一把汗,虽然说他们点名要入你麾下,不过那大概是京中的家人通过某种方式为你谋划的,但是那些土匪的野性终究还在,恐怕骨子里都是冥顽不灵的,我还怕你降不了他们,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于陶转移话题,既然人想当个弱者,他何必戳开事情的真相。
“见的多了就有经验了,小时候我比较顽皮,先生当初怎么对我的,我现在就怎么对他们,说起来倒真没有多少是我的功劳,”席瑜笑着说道,他倒不是谦虚,事实确实就是这样。
他虽然早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不过终究还是会有松懈的时候,先生从来不在这个时间对他施加压力,不过等他回过神来面临的就是双倍的字帖临摹,先生常说练字就是练人,松弛有度,方得始终。席瑜在练兵一事上没有什么经验,只能靠着兵法兵书和为兵之道包括先生日常作为多方摸索,现在还只是个开头,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他已经满足。
当然,关于这些士兵,他们都说是父亲为自己谋划的,其实这其中最大的功劳要归功于彦卿,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想多说,外人随便怎么猜测都可。
“席副将的先生是名满天下的孟先生,就算是在边防也时常有人提起,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于陶夸奖道。
“存在即合理,先生既然在陈朝有这样的名声,他本身的才学就不容置疑,作为学生我与荣有焉,”说完这句话,席瑜话风一转,“我晚上要去大牢,于统领可愿一同前往?”
“好,”于陶自然不会拒绝,他也想看看这个茅坪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要是能撬出些什么东西,就更好了。
两人约定之后就在前面的岔路口分开了。
“主子觉得于统领是可用之人?”青澜出声问道。
“那要用过之后才能知道,而且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且走且看,”席瑜表示道,短时间内对一个人放下心房不是他的作风,而且送上门来的他没有理由不接,至于信任需要慢慢建立。
“京城有什么消息,彦卿有来信吗?”
“京城最近应该在准备千秋宴,沐少爷成为解元郎之后应该是很忙,最近没有来信,”青澜回道。
席瑜点了点头,彦卿最近应该是挺忙的。
“按照时间算太尉再过两日应该就到京城了,到时候圣上应该会在下一系列的命令,盛将军的调令应该也会随之而来,”青澜接着说道。
“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席瑜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说起陈太尉他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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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席瑜的担心没有错,陈太尉的情况确实不大好,而且一直到现在各方面都还没有达成一致。
“这件事情是我主动提起的,倒是我给舅舅和表弟添麻烦了。”从陈太尉的营帐出来,郭嘉低声说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现在才完全了解,了解之后自然就是后怕。
“表哥切莫这样说,医者仁心,这本就是你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事弟会谋划好,”沐彦卿表示道,而且表哥做的这些并不是无用功,刚刚他们专门去了太医那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看那一个个眉头紧皱就知道他们并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
“彦卿说的对,嘉儿是大夫,这样做是最合理的,如果你真的是见死不救,那舅舅才真是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教育了,”沐世规笑着说道,官场上的那一套和大夫心中的准则是两码事,二者不能混淆,就现在来看,二者也不相悖。
郭嘉跟着笑了笑,就是这样,这家中有他贪图的温暖,不管本身处在什么样的境地,舅舅和舅母灌输给孩子的永远是正确的观念,他的执拗和愤恨在这样的氛围里一点点被抹去,他一点都不感到可惜,只觉得无比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