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重新包扎好离开,钱宝宝小心翼翼坐回床边,怨念道,“这不是你自己构建的世界吗,怎么不把伤势数据修改一下?”
明明不用再受这么一番罪的。
“要的就是真实。”卫斯年简单解释了一句,神色意味深长。
他要是不这样来一遭,老婆不心疼着亲自将他养好,心中梗着的那点子介怀怎么软化消去?
说起来都是套路,权看当事人有没有真感情,会不会上当。
而钱宝宝果然当真了。
卫斯年高兴之余反而又唾弃起了斤斤计较、患得患失的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再验证一遍妻子对他的真心,想看看对方是真的喜欢他本人,还是只喜欢上了虚拟世界投影出的人物。
事实证明,钱宝宝在意的就是他这个人。
真是令人踏实又开心的结果。
之后,钱宝宝陪卫斯年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伤口愈合到七七八八,剩下的在家慢慢休养即可。
期间有不少人前来探望他,当大学老师的,任政府职员的,做商会商人的,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称得上交友广泛。
钱宝宝只对其中的几位大学老师比较面熟,其他人基本全都不认识。
上一次对此她就没多问过什么。
这一回当然也不会追根究底,揪着不放。
“你以后有什么安排?”出院那天,钱宝宝终于忍不住问了问。
毕竟这关乎到她之后的打算,不能不先沟通沟通。
卫斯年像是早有准备,笑的温文尔雅,说,“我现在是东华大学的校长,除了教书育人管管学生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地/下/党传递消息搞暗战啊,上次你不就是这么操作的么。
钱宝宝心里腹诽。
明明现实中是个成功的商人,分分钟进账百万千万级,结果在这里竟然一心当老师搞情报工作,难道男人都有这样伟大救国的梦想?
“当然…不是,也就满足一下小时候的幻想,谁曾经没愤青过啊。”卫斯年讪讪地道明个中因由。
最后还不忘补充上一句。
“这些都不重要,别忘我这次来主要是陪你蜜月的,老婆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这番话听的钱宝宝熨帖十足,外强中干道,“你先别喊什么老婆,我如今在这里还是单身!”
“那不行,走,咱先去把证领了,看看民国的结婚证和现代有什么区别……”
“一点没准备就想拐我去扯证,你想得美。”
人大伤初愈,还没养好,眼前又摆着一副烂摊子,扯证就不可能扯证的,起码要先把生活琐事料理清楚了再说吧。
搬出医院后,他们住进了小洋楼。
就是位于东华大学后面租界边缘,钱宝宝当初租下,一家几口人住过小两年的那栋。
现在它已经是卫斯年名下的房产了。
据说那位房东朋友决定呆在国外不回来,国内的房产与其放在那里生灰,还不如直接变成资金周转。
然后小洋楼就被卫斯年买下了。
这是在上一回里,他就已经做下的事情。
而如今,他们只要请人收拾一遍搬进去就好,总算有个不错的落脚地。
搬去那里的当晚,安置妥当后,钱宝宝终于能抽出空来给远在江城的‘家人’写封报平安的信。
信上如实告知她找到了昔日家中的恩人先生,往后或许就和他在一起生活了,等这边安顿好,她会带人回去看看的。
这封家信第二天被钱宝宝亲自送去给电影公司带队的负责人。
也即是上次坐游轮同来沪市的那些人。
言明她已经找到想要找的人,不用再麻烦他们了。
等她出门一趟再回到‘家’时,小洋楼里已经来了一群拜访者,大都是隔壁东华大学的老师学生,过来看望他们校长。
钱宝宝被卫斯年介绍为未婚妻,提前听学子们称上一声师母。
然后一场寒暄闲聊下来,她就成了他们学校特聘的文学女先生了,师母的称呼立即又被改唤为老师。
只等卫斯年养好伤,他们就能双双到东华大学任职。
不过遗憾的是,曾经对钱宝宝有知遇之恩的老教授已经不在学校里了,听说是大病临身时被子女接去了国外。
“等我们一起去教书后,咱们就把婚事办了,也体验一番半中半西的婚礼是怎样的。”卫斯年心情愉悦地一一安排着。
钱宝宝被他说的心有期待,嘴上却不免嗔道,“你不是参加过吗?就那次曹先生和李小姐的婚礼。”
卫斯年经她提醒想起来了,但不以为意,只说他们那是二婚且多有顾忌,办的极其简化了,不能作为参照物。
他和她要在这民国办上一场,那婚礼肯定得往隆重了去,不能潦草着敷衍了事。
这一天来的不晚。
卫斯年虽然没有调整身上的伤势数据,但他恢复的速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