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混血?”
容话解释道:“我听你拉二胡的时候,看见你的眼睛是金色。”
“你看错了。”青年笑着抬头,直视容话的双眼,“我的眼睛,和你一样。”
容话望进青年的眼里,只见对方眸色漆黑如夜,星点金色的光泽都没有。大概是那条街巷五光十色的原因,他一时眼花看错了吧。
容话撩起额前湿润的发勾到耳后,又见青年一身长衫已从原本的烟色变成了黑色,必定是被雨淋湿的彻底,这才想到:“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我带你去浴室吧?”
青年说好,拿起湿毛巾跟着容话一起上了二楼。
别墅一共有三层,算上带浴室的卫生间一共有五个,但是容话为了节约水电费,除了他卧室里的浴室常在用之外,另外四个基本没怎么使用。
二楼的情况和一楼基本一样,空空荡荡,一眼能把所有的景物看尽。
容话卧室的景象也差不多,四面粉刷的米白的墙,一面靠着墙的衣柜,一张干净整洁的床,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容话给青年开了浴室的灯,替对方关上门前问了一句:“你吃面吗?”
青年解开一枚领扣,说:“你吃,我就吃。”
容话点头,关上门后又回到一楼的厨房。他打开冰箱,里面盛玉宇回老家之前替他准备的一周的饭菜已经全部吃完了,果然只剩下几包袋装的泡面。
他热了水泡上面,站在料理台前一边等待,一边拿出手机点开WiFi的标志,没过一会儿就连接上了,但却只有两格信号。
容话家的网一年前就给停了,现在蹭的网是隔壁回老家邻居盛玉宇的。凡千山公馆的占地面积广,小区里的别墅面积最小的也有500多平,他和盛玉宇虽然是紧挨着的邻居,但两户中间也隔了好几十米,能接受到这两格微弱的WiFi信号,还是因为盛玉宇特地去买了个信号接收器,虽然回到容话的房间这信号就没了,但能在厨房里蹭一小会儿网,容话也算知足了。
盛玉宇是容话的衣食父母,没了盛玉宇容话就是个只能每天吃泡面的留守儿童。他给盛玉宇连发了几条信息,几分钟过去了也没收到回复,遂将两碗泡面端去了客厅的茶几上,一个电话给盛玉宇拨了过去。
没过多久那边就接通了,盛玉宇的声音夹着嘶嘶的杂音从听筒传出:“话话啊,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杂音虽多,但容话勉强能够听清,单刀直入:“我给你发了几条消息,没看见吗?”
“哦哦,现在看见了……”盛玉宇打了个哈哈,“你知道的我老家信号不太好,消息有延迟。”
容话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乔女士今天又不开心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杂音突然一下变得尖锐刺耳,容话将听筒远离耳朵,“喂?玉宇?”
“我在,我在!”盛玉宇的语气有些急促,“话话我现在这边有点事儿,过两天就回来,你要是冰箱里的东西吃完了就上我家去拿,开门密码你知道的!我先挂了,明天再跟你说,拜拜晚安!”
话音一落,盛玉宇就挂断了电话,听筒里的杂音随之消失干净。
容话蹙了蹙眉,没说什么。他揭开一碗泡面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速食味霎时充斥满整个空间,他又把盖子重新盖好,想着要不要去催促一下楼上正在洗澡的人,毕竟面泡的时间长了口感会变差。
正这么思索着,屋内的灯光“滋”的一下全熄灭了,周遭瞬间陷入黑暗。
容话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突然拿起跟前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日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快两个多月没交电费了。他立刻点开手机软件在网上缴清了费用,还一次性预付了三个月的电费,但别墅里却没有立刻来电。
容话并没觉得奇怪,反倒望着屏幕上“缴费成功”四个大字发了一会儿呆。
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忘了交电费,上次突然断电后离他家里再次来电隔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他已经习惯了,不及时来电大概就是对他这种长期拖欠电费公民的一个警钟。
二楼隐隐约约传来水声,容话回过神来。拉开茶几的抽屉,取出放在里面插着半截蜡烛的烛台,用打火机点燃。
容话拿着烛台快步走上二楼的浴室,见浴室门仍绕紧闭着,礼貌的敲了一下:“你还好吗?”
浴室内静了片刻,门忽然被人打开,青年赤身裸体从门外走出来,“我没事。”
烛台上点着三根蜡烛,光不算微弱,恰如其分的印清了青年的身形,连同对方身上的肌肉线条和皙白肌肤上滚着的水珠也看的异常清楚。
容话不经意间往青年的下方瞥了一眼后便很快抬起头,正色道:“停电了,你洗好了吗?”
青年道:“洗好了。”
容话道:“那你等一下,我给你拿件衣服。”
青年在原地驻足片刻,容话便拿着一套深蓝色的短袖家居服走过来,拿给对方,“我的衣服,用消毒液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