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斩月也太想不通了!
原以为掌星河只是趁他不察, 才瞬间把他制住。可是,现在,他有心挣脱,却挣不开掌星河握住他的手?
为什么,看上去毫无内力的掌星河, 竟然能他制住,让他的手摆脱不得?!
明明,之前,掌星河还很惧怕他来着,才花言巧语的瞒骗他。
而他点掌星河的哑穴,连点多次, 掌星河竟然也能无动于衷!
这样的原因只能有一个——
掌星河的武艺比他的还厉害。
掌星河很可能是返璞归真的高手!
所以,武艺高强的谢无涯,才屡次被掌星河气得喷血都不去报复他。
尽管张斩月识破了掌星河是个高手, 是个他难以抗拒的高手,可是, 当他见到掌星河拿着毛笔就要怼到他的脸上, 张斩月还是抗拒了,他惊恐地大叫道:“不!你不能毁掉我美丽的妆容!”
掌星河:“……”
掌星河一时无言, 甚至深深地为张斩月的审美观所担忧。
原来, 原书里的张斩月打扮起来, 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也很难怪原书炮灰会流露`出种种复杂的神情。
掌星河举着吸饱了墨汁的毛笔, 温言说道:“你有没有觉得, 你今天很丑。”
张斩月瞬间怒目圆瞪:“什么!你竟然敢说我丑?!”
掌星河点头:“是啊,你很丑。”
别说张斩月了,连窗外的牧寒,都为张斩月心酸。
张将军如此盛装打扮,送上门去,竟然被心上人说丑,简直太心酸了。
虽然是真的很丑,但,也是真的伤人。
更何况,他们双儿新婚的时候,不都这么打扮的吗!
全盛的妆容,竟然被说丑……
牧寒替张斩月心酸,张斩月却没多少心酸。他仿佛被戳到了怒气值爆满于是力量爆发的点,肌肉贲张,真气疯狂运转,内劲鼓起衣袍,仿佛下一秒就能挣脱掌星河的禁制,把掌星河给暴打一顿,让掌星河说他美!
掌星河是故意说张斩月丑的。
不然怎么成功地使用毛笔呢。
掌星河见着张斩月衣袍都被真气膨胀起来,心中也不惧,他挑眉道:“八碗,你明明天生丽质,为什么要用凡人的妆容?”
张斩月愣了愣,问道:“什么?”
掌星河语重心长地说道:“凡人的妆容,只能增添平庸。而你,是最独特的你,平庸的妆容掩盖了你独特的美,所以我才说,你都变丑了,比你不化妆还丑。”
张斩月听了,心中震动不已,喃喃道:“我是最独特的我……”
“对,”掌星河举着毛笔怼了过去,在张斩月的鼻梁两侧画了两道:“你有着最独特的美,比如你鼻梁高挺,山根也高,为什么故意画塌了,变作平庸的人?”
张斩月:“我……”
接着,掌星河用毛笔沾了清水,在张斩月的脸上乱糊了一通,又道:“你肤色本黑,正是日晒雨淋经常劳作的最好的证明,充满了劳动之美,为什么糊成一片僵尸白?”
张斩月犹豫了:“啊,他们说白的才好看——”
“劳动之美才是最美,”掌星河伸手,托起张斩月的下巴,抬起了张斩月那张被他糊得黑黑白白混做一团的脸,掌星河满意地缩手,随便拿了一块抹布,在张斩月的脸上再次乱糊了一通,吸走他脸上的混乱的粉墨。
要是像原来那样,那么花巧的一团红黄,又怎能突出他准备画的小龟龟!
把张斩月的脸抹得黝黑,掌星河更加满意了,再度举起了吸饱了浓黑墨汁的毛笔。
而张斩月本人,也处在无比的感动之中,他感动地说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坚持我自己的独特!凡人平庸的妆容配不上我。”
掌星河点头:“是的!你天生丽质,只需要一些点缀即可,凡人生得普通,才需要哪些花里花哨的东西。来,抬头,我帮你画出最适合你的点缀。”
掌星河再度捏住张斩月的下巴,把他的脸固定住。
窗外,偷窥中的牧寒,把魔教太上教主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烛光摇摇曳曳,在太上教主的脸上洒下一片柔和的温柔。
太上教主那英俊的眉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神情专注,一如指导工匠们做水亭的样子。
英伟、认真、勾人。
而让牧寒最喜爱的是,在太上教主用言语伤人过后,接着就教导张将军,疏导他、安慰他,还帮张将军画花钿。那极致的温柔,画龟的细致,疼惜的柔情,都令人无比向往。
牧寒一时都说不清楚,他究竟是喜爱魔教护法谢无涯被太上教主弄得浑身是血的残忍多一些,还是,喜爱此刻的温柔多一些。
或者,两种他都想要。
就像,他想,现在被画龟的,是他。
——等等,画龟?
牧寒的目光顿时凝住。
如果是被画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