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什么重担,又似扛起什么,他望着初元,满满的都是感激。
初元拍拍他的头,道:“好生思过,争取减刑。减刑后,正好去收徒。”
“好。”风颜点头,眉宇间的压抑减轻,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全不似之前那般崩着,好似随时都会不堪重负而断裂。
风容之死,风颜充满愧疚。
他总觉得,他才是刽子手,当初风容,是他推向地狱的,该死是他,而不是风容。
重重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认定,是自己害死了风容。
他困于这种自责中,不得解脱。
现在初元能够让风容转生,让风颜满腔愧疚有了寄托,让他心生期待,也从这种自责中走了出来。
初元收回手,朝风颜点点头,走出丙字三号。
风颜望着初元离去背影,眼底尽是感激,之前的颓丧与自厌减轻,对未来有了期盼与希望。
出了思过崖,初元一眼就瞧见等在外边的小徒弟。
初元挑眉,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
她回宗,小徒弟知道这事,确实会前来迎接她。
“师父,您回宗了,怎么不第一时间来看我?”徐清钰走进初元,微微抱怨,“您先去看雅风师兄,又来看风颜师侄,我都排到第三了。我不再是您最喜欢的小徒弟了吗?”
初元盯着徐清钰笑,小徒弟还是这般爱撒娇。
她无法想象,小徒弟在她面前撒娇,在她背后咬牙切齿扎小人的模样。
她摸摸小徒弟的头,道:“走吧。”
解梦成的话,她没放到心上,担心小徒弟会杀她而提前对付小徒弟?这本就是心性懦弱的表现。
真正的强者,无惧一切。
小徒弟若表里如一,自是皆大欢喜;若小徒弟和那万历帝一般,那也坦然接受。
毕竟她教导小徒弟,是她做出的行为,由她行为引发的后果,是好是坏,都是她的因果。
若她足够强,就算小徒弟暗戳戳地算计她,一切无济于事;若她能被算计,只能说,她不够强。
之前是她想差了,竟真因为解梦成的话,而感觉无法直视小徒弟,下意识地想先逃避。
初元心境再次晋升,剑心上的尘埃又被拂去。
徐清钰仿若有所察觉,瞧了初元一眼,又收回视线,眼底满是欢喜。
师父无事,真好。
回到符元峰,徐清钰迫不及待地抱住初元。
他曲着身,将头埋在初元肩膀上,道:“师父,徒儿都二十余年,没见过你了,徒儿好想你啊。”
初元摸摸他的头,笑道:“都多大了,还爱赖在师父身上。”
她本想纵容小徒弟,忽然想起小红鸟,笑容一顿,推开徐清钰,道:“你长大了,就算我是你师父,也该保持距离。”
徐清钰:“……”
心意相通的两人,多年未见,不该亲近亲近?
徐清钰茫然地盯着初元,见初元已经坐回院子里的摇摇椅上,忙跟了上去,搬条小凳子,双手交叠趴在初元腿上,仰望初元,道:“师父这是嫌弃我了?都二十年了,师父不想徒儿?”
“不想。”初元摇头,她和解梦成交手,需全神贯注,哪有心思分神。
徐清钰哀怨地盯着初元,是不是初元外边又有看重的弟子,所以才不想他?
初元伸手捂住徐清钰的脸,道:“别这么看着我。”
不然,我会心软,任小徒弟亲近。
不过,这是不对的,小徒弟有了心上人,就该与别的女修保持距离,哪怕她是他师父。
徐清钰扒下初元的手,问:“师父,你怎么了?”
他似是想到什么,紧张地问,“师父,你是不是受伤了?天上来得是谁?竟能让您受伤?”
“我没受伤。”初元否认,就算受伤了,也被天道治好了。
她收回手,道:“坐直身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像什么样!”
徐清钰眨眨眼,盯着初元,满是不解与无辜。
初元心内叹口气,为徐清钰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
她语重心长地开口,“乖徒啊,你有了心上人,就该自觉与其他女性保持距离。”
“师父不是别人啊。”徐清钰开口。
“就算我是你亲身母亲,也要保持距离,日后能陪你长长久久的,是你的道侣。”初元开口,“寻道路上不分男女,道侣感情上,是分的。乖徒,记住,日后除了你道侣,其余女修,都保持距离,不要搂搂抱抱,黏黏糊糊。”
徐清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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