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安静洒碆一地,华城再普通不过的一间小公寓中,桌上玻璃瓶中的玫瑰花已经有了渐渐衰败的趋势而它粗心的主人仍旧没有记得要把她丢掉
张足以容纳四个成年人的床上,少女仍旧陷在沉睡之中,身上不过盖了一层簿薄的玫瑰红毛毯,一条腿露在外面,脚趾甲上做了精绌的绘画,有的是玫瑰,有的是小鸟,十个图案,没有一个重样的。
地板上遗弃了不少使用之后的小雨衣,乱七八糟地丢着,还有些用过的湿巾/包装纸
旁侧的男人先她醒来,确认怀中女人尚在之后,才伸手取了眼镜戴上。
朦胧的世界在戴上眼镋后回归清晰,钟深俯身,看了几眼怀中的少女,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他刚想去拿旁边的衬衣,细而白的胳膊便自动地伸过来,自后面揽过来,声音犹带着浓浓的倦意:“干嘛呀你?这么早就走?
钟深平静地回答她:“下午两点有场会议。
现在几点了?”
八点
洛柠没放手,犹如一尾灵巧的鱼,纤细干净的手移到他胸膛处,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轻轻地笑了:“那你着什么急?
洛柠天生的发色浅,柔软蓬松;钟深领教过不少次她惑人的能力,尽管他年长她四岁,却仍旧抵抗不住她的诱惑。
譬如现在。
理智告诉钟深,应该抽身离开;从华城到明京需要时间,阅读相关报告也需要时间
时间十分珍贵,但他却沉溺于此时的温柔乡。
在某些事情上,两人天然的合拍和默契;沼柠显然已经从他的动作和神态中窥出他所做的决定,自动自主地去拿小雨衣,然而钟深比她更快一步动作,直接按倒,气的洛柠咬牙切齿:“你做什么呀?洛柠的生母是南方人,吴依软语,声调温柔,说话时也温柔,总是带不起凶巴巴的调子;钟深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明明在发脾气却也凶狠不起来的模样,轻轻笑,呼吸已经不稳:“做你喜欢的事。
洛柠没提防这男人如此恶劣,呜呜咽咽好几声,钟深终于肯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只是仍旧俯身,笑着问她:“要不要给我生个孩子
洛柠说:“我才不给狗生孩子。
哪怕被钟深弄的再狼狈,再意乱情迷,她犹是这么一副模样;半眯着眼睛,手揞抵着他的脸颊,颊边梨涡浅浅:“钟深,你可别忘了咱们俩关系。
等到彻底结束,已然到了九点。今天洛柠休息,懒懒散散地缩在被窝中;钟深原本打算就此离开:但实在看不惯她卧室里一团糟的模样,挽起衬衫袖子,开始收拾整理。
洛柠从头发丝到脚趾都透着舒爽,脸颊潮红,漫不经心地说:“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句话浅浅搅乱回忆的波,先前在明京时,他尚在读大学,每每同洺柠私会,亲热之后,都会挽起袖子,仔仔细细地把她房间里的东西整理好。
全因洛柠有个要了命的毛病,被家里人惯坏了;但凡是她自己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肯让别人触碰。曾经有个新来的佣人不知道她的脾气,擅自整理了她的东西;洛柠知道以后,让人把卧室里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部丢了出去,换成新的。
而钟深是她唯一一个不曾排斥的人。
只是如今,改了天地,洛家的资产全部遭到查封,她再也不是那个娇纵任性的小公主;而昔日里被权贵子弟嘲讽“看家狗"的钟深,一跃成了百梁集团绝对控股者,身价不可计数,炙手可热
钟深什么都没说,或许是懒的说。
洛柠自认为从来没有看清楚钟深内心的想法,这个从泥沟里一点点爬出来的男人,压根就不是她这个段位能猜透的。
偏偏她还真的上了手。
恍惚间,钟深已经弯腰,将那支枯败的玫瑰花拿出来,问:“什么时候买的?
洛柠打个哈欠,倦意浓浓:“同事送的。
钟深收紧手,脆弜的玫瑰花枝应声折断;他轻描淡写地问:"哪个同事?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查户口吗?"洛柠手指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钟深垂眸,掩下阴郁,轻笑:“怎么可能。
诂这么说,他将玫瑰匚匚直丟进垃圾桶中,临走前,不忘把垃圾也带了下去。
洛柠平躺在大床之上,缩成一团一团,拿毛毯将自己全部地包裹起来
房间中寂静无声,旁侧的手机震动一下。
是梁雪然发来的消息,要她的通讦地址,等下给她越洋寄一些纪念品回来。
洛柠为梁雪然做了两年的助理,对待这位年纪比她还小的上司颇为钦侗;如今梁雪然新婚,尚在度蜜月,在这个时侯仍旧会给几个助理寄同样的小礼物,实在是贴心的令人心动。
洛柠回复完梁雪然,原本还想去浴室中再度清理一遍,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腰腿腹部都是钝钝旳疼痛:不得不侧躺在床上,手指捂着腹部,慢慢地等着缓解过去。
实倒也不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