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发水挤多了。
魏鹤远面无表情地把一大滩洗发水全盖在她的头顶。
左手轻轻盖在她眼皮上,右手细致地揉着头发,打出泡泡,仔细冲掉。
醉酒让梁雪然脸颊蕴起一层淡淡的红。
魏鹤远难得有些失神。
初次见面,梁雪然跌跌撞撞,冒冒失失。
第二次,是在陈固的那个酒吧,暗沉沉的灯光,梁雪然站在地毯上,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眉目间却是遮掩不住的明艳光色。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醉醺醺的梁雪然伸出双手,揽住他脖颈,主动亲上他的唇,使了点坏心思,轻轻咬一口。
这是梁雪然第一次主动亲吻魏鹤远。
魏家家风严格,魏鹤远自小循规遵矩,铁规下成长起来,饶是读书期间,也并不曾做过放纵事。
室友中有流连花丛并引以为傲的,浪荡不堪,常常吹嘘,魏鹤远只觉好笑,并不以为意。
而此时,他却做了不少先前自己不屑的事情。
浴室中满是柠檬和淡薄荷的清香,混杂着一点点甜甜的奶糖味——梁雪然的身体乳是这个味道,他很喜欢,所以梁雪然一用就是两年。
她的确很乖,安分,不闹,恰到好处的会撒娇,完美符合他的要求。
从浴室抱回卧室,魏鹤远惊讶于自己今日放纵,却很快又清醒地陷入那团温柔的奶糖香气中。
清晨。
梁雪然醒来后,怀疑了足足一分钟的人生。
昨天的事情零星记得一点点,但就这么一点点,足够使她在心里痛骂一顿魏鹤远不是人。
简直是个喂不饱的狼。
浴室中的狼藉早就有人收拾干净,因着她尚在沉睡,这卧室并未得到整理,依旧乱糟糟的一团。
头疼欲裂,梁雪然捂着头,慢慢下床。
喝醉酒的感觉可真不好。
好在今天可以休息。
顺利进入C&O令梁雪然心情大好,难得倦怠一天,在公馆中休息;她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魏鹤远回到公馆,她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忍着头痛主动帮他脱下外套。
魏鹤远惊异地看她:“怎么这么开心?买彩票中奖?还是学校里老师给你发小红花?”
梁雪然心情愉快,笑眯眯:“我顺利拿到C&O实习的名额啦!”
这话刚出口,梁雪然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高兴过了头。
毕竟魏鹤远刚刚收购C&O,相比较而言,她拿到实习名额在他眼中恐怕如同小蚂蚁搬运砂糖粒一样吧?
魏鹤远难得夸赞她一句:“不错。”
梁雪然忐忑的心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突然又想起一事:“啊,我能进C&O,该不会是你朝总监说了什么吧?”
所以今天下午面试的那个黄总监才这么好说话?
魏鹤远如同看怪物一样看她:“如果连实习的面试你都过不了,我招你进去做什么?加重公司财务负担?”
梁雪然:“……”
行叭,她早就知道,魏鹤远不会是这样的人。
魏鹤远加重语气:“我向来公私分明。”
对不起,知道您是工作狂魔。
打扰了。
梁雪然默默地把外套挂好,听见魏鹤远说:“你先去洗澡。”
梁雪然有些腿软:“哎?可是我还没有吃晚饭,能不能先让我吃饱——”
魏鹤远微怔,侧脸看她。
梁雪然误会他这个表情,还以为这人真的是急切到一刻也无法忍受,快出口的话吞下去:“好的。”
她刚刚想拿睡衣,却被魏鹤远拉住;方才还严肃的一张脸,现在漾出点笑意来,手指按在她唇瓣上,往下轻轻一按,凹了一小块柔软:“你以为我让你洗澡是做什么?”
梁雪然:“不是……”
……不是吗?
魏鹤远眉眼带笑,松开手,说:“去换身衣服,今晚上带你出去。”
梁雪然懵懵懂懂:“去哪儿?”
“揽芳汀。”
揽芳汀是家中式风格的中式餐厅,魏鹤远和朋友小聚的时候经常去那里。
此时魏鹤远一提,梁雪然顿时了然。
多半是同凌宜年他们几个相聚。
梁雪然很有身为花瓶的自觉性,魏鹤远不经常带她出去,她也从来不提;两年来,她只跟随魏鹤远参加过一次晚宴——
那还是梁雪然第一次接触到魏鹤远所处的日常,彼时她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做好一个完美的花瓶。
哪怕当时造型师给挑的高跟鞋鞋跟太高,并不适合她;刚刚穿上的时候并没感觉到什么奇怪,但半小时后,她才明显感觉到脚后跟的不舒服。
梁雪然有一双娇嫩的脚,显然那双华美的鞋子并不适合她,不停剐蹭着她的脚后跟。
不能给魏先生丢人。
梁雪然牢牢记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