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又在招人修路了!”
“这次工钱更多!千万别错过机会!”
斯德丁的街头很热闹,距离奴隶们走上街头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原本的奴隶现在也有了住所,是城外新修的房子,房租很便宜,他们也迅速找到了工作。
奴隶们不用交第一个月的房租,只预支了一部分工钱吃饭,他们第一个工作,就是修路。
修斯德丁和奥特利以及阿利耶的道路。
一车车混合好的黏土都运了过来,他们每天早早出门,晚上天黑了才回来,但是奴隶们都不抱怨——这日子多好啊,干得多挣得多,干得少挣得少,奴隶主还不会打他们,也不会在把他们打得半死以后丢在地牢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奴隶是不被当人看的,以前他们常常要挨毒打。
有些奴隶主还有奇怪的爱好,他们生气的会把奴隶吊起来,靠毒打奴隶出气。
更为过分的,会用刀割下奴隶的鼻子和耳朵,甚至捅破奴隶的肚子,扯出奴隶的肠子。
年纪小的奴隶,五六岁,正是分不出男女,又没有长开,不显得丑的年纪。
就会被带到奴隶主的房间去。
这个过程叫赐福。
奴隶主把他们睡了,他们才能健康茁壮的长大。
但年纪更小的奴隶,三四岁的,很多都死于“赐福”。
他们有时候是劳动力,有时候是财产,有时候是出气的道具,有时候是赌注。
现在,他们终于是人了。
是可以昂首挺胸,走在阳光下的人。
科特就是奴隶中的一员——他才刚满六岁,或许是七岁,他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年纪,他现在跟着母亲一起生活,毕竟他们母子都不知道科特的父亲是谁。
就连科特这个名字,也是他们母子成为自由民以后,母亲在街上听来的名字。
然后,他就有名字了。
天一黑,科特就知道母亲要回来了,他拖动椅子,把抵在门上的椅子拉开,然后在心里默数着。
他只能数到十,所以就翻来覆去的数,直到把母亲“数”回来。
门被推开了。
科特还没看清人就扑了上去,扑进了母亲的怀抱里。
科特的母亲是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地精,她脸上和身上都没什么肉,全身的皮都听从引力的号召下垮着。
但她!她很有力气,她一把把科特抱起来,两人脸颊贴着脸颊,亲昵了好一会儿,母亲才说:“吃饭了吗?”
科特乖巧的摇头:“等妈妈回来一起吃。”
母亲夸奖道:“乖,知道你想着妈妈,不过你要是肚子饿了,得自己去拿东西吃,不然妈妈回家,看到胖胖的科特变瘦了可是要生气的。”
科特连忙挺着自己的小肚子说:“科特胖胖的。”
他的自称不是我,而是名字,这是母亲教他的,这样他能更快熟悉自己的新名字。
以后别人一喊,他就知道这是在叫他了。
母亲从柜子里拿出面饼——说是面饼,其实是卡托饼。
柜子里还有豆渣饼,存得满满的,烤干后的卡托饼和豆渣饼都能放很长时间。
母亲还从罐子里弄出了一些咸菜,咸菜现在很便宜,因为商人们弄来了价格低廉的盐,人们很快用盐弄出了咸菜和泡菜。
泡出来的咸菜又咸又脆,跟饼一起吃,叫人幸福的连眼睛都能眯起来。
“看妈妈给科特带回来了什么。”母亲从袋子里掏出折叠好的黄纸。
科特见过这个,他连忙惊喜的喊起来:“是糖!硬糖!”
母亲把糖放到桌子上:“吃完饭就给你吃糖。”
科特连忙乖乖的坐到餐桌旁。
就在科特要伸手去拿饼的时候,母亲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记得吃饭前要说什么吗?”
科特连忙双手合十。
母亲满意了,母子俩一起低着头喃喃道:“感谢天母赐予我们珍贵的食物。”
然后他们才伸手去拿饼。
关于天母成为人们的新信仰,池晏是没有意见的。
反正天母又没有教派,而且人们已经被池晏洗脑了,认为任何打着天母旗号做事的人都是骗子。
池晏这几天会去圣院看伯特莱姆。
伯特莱姆非常识时务,现在每天都在对奴隶主们进行再教育,奴隶主们每天都要被迫忏悔。
池晏没有对奴隶主们动手有他的考量。
伯特莱姆并不知道,但也看得出来池晏并没有多在乎这些人,所以他对奴隶主们很不客气。
“他们现在每天只能吃一点豆渣饼。”伯特莱姆谄媚的看着池晏,“大人,我可是谨遵您的吩咐。”
池晏喝了口水:“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 伯特莱姆小声祈求道:“我就想能上街走走。”
他被关在圣院已经很长时间了,一年多了,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