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 白桓初叫住褚寻真:“县主, 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待褚寻真等人停下脚步,他道:“其实我有好多疑惑,傅倖的神化之术为什么会失败?而且你又怎么会弄出鼎中生花的?提前便知道傅倖要做什么,所以才准备好东西吗?”
褚寻真笑了笑, 望向白桓初身后的人:“白公子与其问我,不如问一下瑞亲王, 陛下给了一天的时间准备, 我特意拜托瑞亲王帮的忙。”
白桓初闻言,诧异的回头道:“王爷帮了忙?”
戚司安挑眉:“神化之术在周昭国很受推崇,而傅倖最拿手的神化之术就是鼎中生花, 太后更因此术对傅倖极为宠幸,稍作打听便可知晓他施展的过程。”
褚寻真道:“所以, 我便猜测傅倖很有可能在比试中以鼎中生花作为题目,入宫比试, 所携带的东西皆需要层层检查……”
白桓初恍然大悟:“傅倖之所以会输, 是因为王爷遣宫人伺机调换了他的涤束, 在宫里, 还是王爷好做些手脚, 怪不得呢,花没有生出来, 倒生出些鬼爪蛇身……”
想起鼎中无端生出的漆黑诡秘的卷曲东西, 他便不由得皱起眉头, “嘶,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弄出来的?”
“是葡萄糖酸钙。”褚寻真道。
知晓鼎中生花的过程后,她便想起要拿葡萄糖酸钙来替换涤束里面的东西,只需要一点明火,葡萄糖酸钙便会发生剧烈的化学变化,产生出漆黑诡异的长形物体,像是张牙舞爪的小怪兽一样。
“糖?”白桓初诧异道。
褚寻真:“不是糖,不过也能吃。”
“鼎中生花是多个化学反应结合在一起产生的效果,秘密就藏在他两次挥荡的涤束和鼎盖里,只要换下其中一个涤束,鼎中生花自然成功不了。”
“原来如此。”白桓初点头:“但他要是在比试中没有用鼎中生花作为题目……”
岂不是白换了?
戚司安道:“先前便说了,傅倖最拿手的神化之术就是鼎中生花,想要他将此术作为题目,就得逼一逼,不然,褚先生先前又为什么要做掌中燃火的实验。”
“傅倖心里没底,自然就要用他的拿手好戏来比试。”
“可惜的是,最后结果判得太轻。”褚空宁摇头叹道。
周昭国使臣待到荣宥公主大婚后才会回去,盛佑帝借由此事发作周昭国太后近臣,把控周莯依婚事,嫁给谁,就不是使臣能够反对的了。
就算他们再不情愿,也只能自知理亏,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褚寻真也觉得可惜,可惜的是,傅倖有这么好的化学天赋,却拿来做这种事情。
蒋胜雪道:“周昭国神化之术兴起,因此许多人都自诩神术师,进而招摇撞骗,舅舅今日看傅倖的表演,不过也是装神弄鬼之途,寻真既然懂得,不如将其昭显于天下。”
褚寻真笑道:“正有此意。”
走所有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临离开前,戚司安却说与蒋胜雪有要事相谈。褚寻真与白桓初等人便先行离开。
“王爷想谈什么?”蒋胜雪道。
戚司安道:“关于将军府遭窃的案子,本王叫人查了那间铺子,牙行说与他去买铺子的人,口音略微奇怪,听着不像是京城本地的口音,至于是不是其他州府各地的,牙行老板并不确定。”
“蒋大人觉不觉得,将军府遭窃,窃取的是褚先生用来做实验的东西,如今周昭国前来,宫宴上更是针对她,两件事情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些?”
蒋胜雪道:“王爷是怀疑先前将军府遭窃也是周昭国派人暗中做下的?”
“十有八九是的。”戚司安道:“蒋大人可以与本王讲讲,褚先生都丢失了什么东西吗?”
蒋胜雪点头,待说完后,戚司安微扬眉梢:“王水?看来褚先生研究出不得了的东西……”
他略作思索:“依本王看,周昭国怕是盯上了褚先生,因雁溪先生在塞北的作为,使得周昭国损失惨重,他们的太后可不是大度之人。”
蒋胜雪道:“这之后将军府好生被整顿了一番,抓住个行迹可疑的人,便交予本官审问,那人说,有人给他钱财向他打听寻真实验室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是向他反复问起半年前实验室里曾有过爆|炸声响……”
“火|药?”戚司安当即道,“他们是为了火|药而来,褚将军和虞子身边不好图谋,便将目标放在了褚先生的身上?”
蒋胜雪颔首:“本官也是如此想法,荣宥公主大婚后,傅倖等使臣便会离开蔚朝,其他使臣离开倒也无碍,可傅倖……他既然有如此想法,便离开不得。”
“本王会让天牢狱卒好好招待招待他,至于周莯依,且看陛下会将她指婚给谁。”
几日后,圣旨下达,周莯依被指给琀王戚司邰,当朝五王爷,盛佑帝命他自封地赴京,与荣宥公主完婚。
戚司邰是盛佑帝异母弟弟,未参与皇位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