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受到牵连。你也了解阿琢,龙族都是那么骄傲的性子,他们怎么受得了……怎么受得了这些真相。”
凤祁忽然低声问:“你过去,也曾因出身灵渊海而骄傲吧。”
季朝云指尖轻轻颤动一下,闭眼轻声道:“我的骄傲,从不输于任何人。”
凤祁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若说以家族为傲,谁能比得上这位昔日的龙族太子。他曾经是那么信任、那么热爱自己的家族,到头来却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可事到如今,他还在竭尽全力,庇护着他的家族,他的族人。
凤祁把季朝云冰冷的手圈进掌心,细细地暖着,温声道:“我只是不想你涉险。”
季朝云垂眸看着二人交握的手,轻轻说:“可不是还有你吗?”
凤祁一怔。
“其实……这几日在等阿琢的消息时,我也仔细想过。”季朝云道,“此去或许危险重重,我断不该让你与我一起冒险,可……我不想瞒着你。”
季朝云似乎有些紧张,他手指蜷起,在凤祁掌心轻轻划过:“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对,这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与我并肩作战,共同面对这些,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也许是因为自从相遇以来,凤祁总是站在季朝云身边,渐渐让他有些被惯坏了。
明明可以谁也不说,独自去调查,可他偏偏想要这人陪着。
好像只要有他在,他什么也不会怕。
这是季朝云头一次在心里生出这种名为依赖的情绪。
哪怕三百年前,与凤霄在一起时,他都不曾有过这种情绪。
凤祁沉默地看着季朝云,心口好似被什么重物敲击着,令他刚平复下去的心跳重新鼓噪起来。
见他许久未曾说话,季朝云有些心虚道:“抱歉,我没有要你陪我涉险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如果不愿意……”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
可凤祁却来了兴致,好奇问:“若我不愿意,你要如何?”
季朝云思索片刻,摇摇头,如实道:“我尊重你的意愿,你若不愿意,我便自己去,不连累他人。”
“错啦。”
凤祁环住季朝云的腰,发力将他抱到桌案坐下,让他双足踩在自己腿上:“你应该用捆仙索将我一绑,二话不说,直接拖走。”
“那怎么行?”
凤祁故意拖长声音:“或者,还有个更简单的方法。”
“什么?”
“求求我。”
季朝云一愣。
“傻子,明明就很想让我陪你,怎么不实话实说呢。”凤祁将季朝云圈在身体与桌案间,垂下眼眸,神色温柔,“向别人求助,偶尔示弱,这不是错误,不需要道歉。”
“我……我只是……”
“你只是习惯了独自面对,习惯了不麻烦别人。”凤祁道,“三百年,也不知给你留下了多少这样的坏习惯。”
季朝云对上凤祁的目光,眼神似乎有些困惑。
这不是应该的么?
怎么能叫坏习惯呢?
凤祁看着他这神情,叹了口气:“每次这种时候,我就想把那丢下你几百年的家伙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季朝云没绷住,轻轻笑了一下。
凤祁皱眉:“你笑什么,以为我打不过他吗?”
季朝云没解释,只是道:“可你就是打不过他啊。”
凤祁眼神躲闪一下,小声嘟囔:“等回书院我就开始好好练功,总会胜过他的。”
“别打岔,现在不是在说你么?”凤祁手掌撑在桌案边,上身略微压低,“你坏毛病太多太严重了,幸好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将你那些坏习惯一点一点纠正过来。”
季朝云不动声色地往后缩了缩:“怎、怎么纠正?”
凤祁眼底含笑:“先用这次的事试试,开口求我帮你。”
季朝云继续后退:“……可我不会求人。”
“我可以教你啊。”凤祁笑得不怀好意,悠悠道,“求人帮忙呢,最重要的就是投其所好,积极示好。把人哄得开心了,对方自然会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季朝云问:“那你想要什么?”
凤祁的视线不自觉往对方领口里飘,连忙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现在是你求我,你不该自己想吗?”
季朝云“哦”了一声,垂眸思索片刻,道:“那你先转过去。”
“神神秘秘的……”凤祁不觉得季朝云能想出什么“惊喜”来,将信将疑地转身背对他,道,“你可不能敷衍我啊,我若不满意,真的会丢下你不管的。”
季朝云没回答。
片刻后,他拍了拍凤祁的肩膀:“可以了。”
凤祁转过去。
季朝云依旧坐在桌上,可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已经化作了颜色浅淡的竖瞳。再往上,一对银色的龙角立在额前,一层细密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