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位老人学习的, 早些年,我家租房住的时候跟人学习的。”
“好好练, 以后能保命。”
这会儿张自强也不知道京城何时能解放。现在依然是乱世,有一身功夫,在乱世能保命。
“嗯, 会的。以前只是会,前段日子才捡起来重新练习。还不熟练。”
“看的出来。”生疏, 他能看出来, 看来这孩子不是想着给父母报仇就是出了什么事,让他捡起小时候学过,但没有怎么练过的功夫。
两人没有昨晚那么生疏,好似关系递进了一些些。
张自强以为是因为昨晚说起老苏, 让孩子想起了失去父母的悲痛。才会冷冷淡淡的对他。
其实也可以这么理解, 只是君越没有什么伤心悲痛。
那只是他代入原主的立场, 做出来的行为。
这种情况下, 这才是普通人稍稍正常的行为。
两人合作做了一顿早餐,熬的米粥,煎了一些鸡蛋饼, 还弄了点酱菜。
躺在炕上的人,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上了金疮药,伤口好了一些。但要养些天。
至于怎么伤的, 是个什么伤口, 君越一概不知, 他也不问。也不好奇。
让张自强与梅伽松了一口气。吃过早饭君越出去,从外面上锁,关好门。
屋子里,梅伽躺着,低声与张自强说起话,“遭遇变故的孩子,成稳的可怕。”
“是啊,都是因为我,要不然老苏不会出事的。”张自强依然自责愧疚。
“老师,你也不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说什么都晚了。如今,我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等以后才能回报这孩子。”
“对,你说的很对。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活到京城回到人民手中的时候。”
苦笑一声,他怎么能保证,他早就做好随时付出生命的准备。
“是没法保证,但咱们要小心了再小心,尽量保证。”
“等有机会,找人查查,看看小越在老苏夫妻去了以后经历了什么。我一晚上都在想,苏老二可不是一个善茬,不可能不来闹腾。”
“嗯,等以后查查。”张自强郑重的把此事挂在了心头。
这孩子以后就比亲生的还亲,只要他能继续活着。
围着围脖,带着帽子,两只手插进棉衣口袋中,君越踩着结冰的路面,向前走着。
他要去小洋楼里,今天又有一家人搬进小洋楼居住。是个长租,一次性给一年的租金。
君越从不收纸币,只要银元。
规矩还多:讲卫生,讲文明,地砖上不许有油渍,墙上不许乱写乱画。不许私接电线,不许破坏院子……
种种的不许,他是不想租户糟践这栋小洋楼,哪怕十几二十年后收归国有,到那时他管不着。但他还是希望少糟践一段时日,算一段时日。
也许有一天,这栋洋楼的主人会回来,想要回或者买回这栋洋楼。
他希望到时候,洋楼主人看到宅子的时候,房子能干净整洁一些 。他这些年收房租,也能收的心安理得一些。
他也不是土匪,做不来心安理得。
至于从看洋楼的老爷子房间找出来的房契,他不会交上去,只要人家主人或子孙在他有生之年回来,还能证明房子确实是他的。
他会悄悄的送上房契,助他们一臂之力。
一路走来,走到门口,已经有脚行的人送来了家具,一对文质彬彬的夫妻忙进忙出。还有一位小姑娘,站在洋楼一楼的门口,张望着。
小姑娘穿着大红色的棉衣,梳着两条小辫子,哈着小手。
“小苏,你来了。”男租客张文远是一位京城大学老师,刚从海外回来。他的夫人韩玉冰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具体要干嘛,君越不知道,也不打听。
“张先生,张太太,搬的真早。看着有好些书。”
“对,都是平时我们俩喜欢看的书。”
“行,你们搬,我先在小屋子坐坐,等等二位。”
“不好意思,招呼不周,多多见谅。”
“没事,你们先忙。”
夫妻俩租住的是整个三楼,他们注重个人隐私,还要在三楼的入口处,安装一道门。
君越随他们,这道门安装了也好。
一个小时以后,夫妻两才忙完,有时间接见君越。
坐下,君越再次说了一遍小楼的规矩,以及一些事项。夫妻俩再次确认没有意见,才签订合同,一年的房租一次性结清。
君越拿着银元,塞进斜挎包中。
走之前,他再三叮嘱,“张先生,张太太,要是房子有什么缺漏,就去找我。地址要是丢失了,就问问邻居。”
“好,谢谢你小苏。”
“不谢,你们可是交了房租的。”
现在只有后面的佣人房没有出租出去。
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