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园比她们还要惊讶:“你们在岛上?!”
宁樨和苏雨浓对视一眼,都沉默了。池小园不是会说谎的人,演不出这么活灵活现的“他乡遇故知”。
宁樨说:“我们到这里三天了。”
池小园说:“我们中午才到的,温叔叔过来参加一个学术论坛,顺便带着我们过来吃海鲜喝啤酒,还有北歌和南川——啊,他过来了,你要跟他打个招呼吗?”
没让宁樨有说“不”的机会,手机里已经响起温岭远的声音:“宁樨?”
“……嗨。”
“听小园说你们在岛上?我们准备后天上午登岛,如果你们还在的话,可以一起吃顿饭。”
宁樨只好说:“……我不确定,如果拍到荧光海了,我们应该就会离岛。”
温岭远笑说:“那看情况再做安排。”
语音电话挂断以后,是诡异的沉默。
苏雨浓说:“……看来,是命运非要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宁樨没有理会她的调侃,浴室里响起水声的时候,她发着呆,一口一口吃完雪糕,把木棍弹向垃圾桶。没有中,她只好灰溜溜地跑过去捡起来,再抽出纸巾擦干净地板。
第二天,池小园在微信上实时汇报行踪,因此宁樨即便不在她身边,也知道他们趁着温岭远去参加论坛的时候,中午去市里最贵的海鲜餐厅,点了好几只波士顿龙虾,刷的是温岭远的卡。
晚上他们吃海鲜烧烤,池小园全程图片直播,到后来,任由手机一直振动,宁樨干脆不看。
这一晚,她们依然没有等到荧光海。
骑着电动车回民宿的
路上,苏雨浓说:“我感觉今天没有等到,你甚至有点高兴。”
“我没有。”
“明天就能见到温岭远了哦。”
“你闭嘴。”
苏雨浓“哼”一声,开始哼唱“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宁樨又想笑,又想打她。
岛上的交通,远远没有民宿发展得完备,一条黄烟腾腾的土路,到晚上时没有路灯,只能靠电动车的前车灯照明。
不是没有觉得夜间有些危险,但前两天都是安全行驶,使她们放松了警惕。
也因此,车灯照到前方路面上不知道何时被人抛撒下的,用编织袋盛装的一袋东西时,苏雨浓反应了一下才去拧把手闪躲,然而已来不及。
天旋地转,宁樨整个摔懵,在感觉到疼之前,她先听见苏雨浓的哭声。急忙爬起来,去扶压在她身上的电动车,“小雨……”
电动车被推起来,“嗙”地一声,朝另一边栽倒,宁樨赶紧去搀苏雨浓。
“别碰……”苏雨浓发出似是痛极的抽泣声。
宁樨不敢再动,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点亮手电,亮光里苏雨浓伏在地上,黄色沙土之上一摊洇开的血迹。
宁樨吓得双腿发软,一下跪在地上,准备打急救电话,又想到岛上仅有一个社区医院,哪里来的救护车。
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没错,可是除了温岭远,她不知道还能打给谁,当意识到无法叫救护车的时候,大脑已是一片空白。
电话接通,她语无伦次叙述,不知道温岭远听懂没有。
她把手机放在一旁开着免提,温岭远指挥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背包里找出外套,按住苏雨浓额头的伤口给她止血,没敢移动,因为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按住了吗?”
“嗯……”
“你住哪家民宿?”
宁樨报出名字之后,温岭远说:“你继续按着,我打一个电话。”
电话一挂断,宁樨陷入无边恐慌,忍着没有哭,手指颤抖着按着外套。
一分一秒熬到电话再响起来,她飞快抓起来,“喂……”
温岭远沉声说:“查到了民宿的电话,老板马上开车过来接你们,最多十分钟。”
“你可以不可以不要挂断电话……”
“好。”
宁樨并没有心思说话,只是看见手机上通话时间一秒一秒积累,感觉到温岭远在陪着她,才能不那么害怕。
试着叫苏雨浓的名字,她给出了一些积极的回应,这也使宁樨稍稍安心。
十分钟左右,前方的黑暗里出现两束亮的车灯,有人遥遥地喊着:“宁小姐?”
宁樨赶紧大声应答。
民宿老板顺便带了一个社区医院的医生过来帮忙,这是小地方的好处,岛上人与人都认识。
车开到社区医院,医生给苏雨浓做了检查,初步判定没有骨折,只有一些软组织挫伤。额头撞到一块石头,出血夸张,但实际并不十分严重。唯一需要担心的可能是轻度的脑震荡,不过只要好好休息,也没有大碍。
清创上药以后,民宿老板将她们载回去,送上楼。
宁樨帮苏雨浓洗了一个很囫囵的澡,基本是在边洗边哭,边哭边道歉。
搞得苏雨浓哭笑不得,“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