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了宫。
天玄子跟着一并走了。他本来就是稀里糊涂被叫来的,现在似乎没什么需要用得着他的地方了,他还是觉得跟在陛下身边更有安全感一点。
看着帝后的车驾离开,余淑雅心里有些暗恨自己没抓住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想了想,她转身往山谷里走去。
她记得那位傅观主似乎还留在山谷中。
等她再次返回时,果然见凉亭里的人还在。
“傅观主!”她走进凉亭道。
傅杳还在摆弄着棋盘里的棋子,看都没看她,道:“任何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都得付出代价。你身上值得我看中的只有两样,我劝你想好了再开口。”
余淑雅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有关于永安侯夫人的秘闻,她迟疑了一下,道:“不知您看中了我身上的那两样?”
傅杳终于愿意抬头看她,“一是你的寿命,二是你的魂魄。我只要这两样。”
没想到她说的竟是这个,余淑雅顿时打消了脑海里的所有念头。
这些东西她根本不可能放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她像是在害怕她会强行取走她这两样东西一般,快步出了亭子。
然而等到她走到山谷门口时,却见一只纸鹤轻飘飘地落到了她的面前,她的耳边同时传来那位傅观主的声音,“等你想交易的时候,燃了这纸鹤我就会出现。”
余淑雅不想接,但是纸鹤却落在她的手上,怎么也甩不掉。无奈,她只好再次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
回到皇宫,圣人和皇后坐在辇架上,圣人道:“皇后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方。”什么女人都让他怀里推,当初宁王府的后院如此,今天这个余氏女也是如此。
皇后原本正闭眼小憩,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睛,道:“妾身是皇后,只要是陛下您喜欢的,妾身都会大方。”
“是吗?”圣人快被气笑了。
他今天特地抽空拍她去护国寺解开心结,结果就换回来这么个结果。
“停轿,”圣人叫停了辇轿,留下一句“皇后你果然是寡人的好皇后”,便下了轿子,剩下皇后这继续朝着翊坤宫去。
两人在这分道扬镳,圣人想到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有口气始终顺不过来。
明明当初之所以选她当宁王妃,就是因为她行事大度才选的。现在这么多年来,他的妻子从王妃到皇后一直都很大度,可他现在却总觉得不是滋味起来。
“福康!”圣人把贴身太监叫了来,“今日寡人去护国寺有哪些人知道?”
太监想了想,道:“几位阁老们应该都是知道的。”另外就是兵部尚书也知道,毕竟要随时保护陛下和娘娘的安危,但是今天这事和兵部尚书关系不大,没有必要提及。
圣人听后,意味不明地道了句:“余杏芳似乎现在才六十不到。”
太监心里一个咯噔,顿时知道这位余阁老怕是撞到陛下眼前了。
当初先帝大行前,给陛下留了不少老臣。这老臣好用是好用,但是都是先帝的臣子,新帝能将就用一时,又怎么可能一直用下去。
内阁的阁老们,陛下早就想换几个激锐一点的了,但一直在斟酌换谁。眼下余阁老突然冒头,那可真是巧得很。
凭心说,太监根本不相信今日余家姑娘真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护国寺。
如果说这些都是余阁老在背后安排,那余阁老想做什么?想捧出一位余氏娘娘?再想得深些,前朝与后宫勾结,这想不引起陛下的猜忌都难。
如果余阁老实际上是被冤枉的,那也只能是怪他命不好。
……
是夜,阁老府,黑幕之下,动静连连。
不过寻常人是不会注意到这些了,只有那些阴影中的眼睛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次日,翠翘醒来去打水,就听旁边墙角下有人在聊天:“昨晚上老爷的书房被人偷偷翻了,你们一定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是谁?”
“就是老爷身边那个跟了十多年的茗儿。昨夜里他翻老爷书房,那动作可真利落,半点声响都没,身手可俊了。我在外面想着,这么俊的男人咱也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就吹开了点窗户,让风刮了些进去,提醒他要找的东西就在书架上光明正大的摆着。不过可惜,他好像没注意到,晚上他要是再来,姐妹们我们都去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