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拜托的人已经过来了, 既然你家大儿子和我家小运是朋友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吧。”刘常云露出了一个有些爽朗的笑容, 眯起眼打量了一下那个被称之为儿子朋友的少年, 又看了眼少年的家长。
他是真正凭借自己的手段做到有一定商业地位的人,自认有一双擅长看人的双眼, 所以几乎立刻就从那个少年冷漠的表情下看出了一颗不错的心。
虽然不能够称之为温柔或者善良, 但对于人心这种原本就莫测的东西来说,应该可以算是不错了。
但与此同时, 刘常云也注意到了少年和他家属之间涌动的暗潮和清楚的冷漠,似乎那位家长并不是一个让少年觉得可以依赖的人。
“……”虽然看起来交到了不错的朋友,但与此同时, 也有一些麻烦啊。
刘常云牵着自己儿子的手, 拉着他趟过了泥石流蔓延的区域, 走到了滑坡地段的另一头。那里已经有得到了消息, 闻讯过来的秘书开着一辆7座的车过来了。
刘郝蕴和刘常云, 蒋家四口,再加上充当司机的秘书,一行刚好6个人将这辆车坐得满满当当。
刘常云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而刘郝蕴则和蒋梅辰一起坐到了最后排的双人位上, 中间的三人位则是被蒋家的另外三个人占据了。
“真是非常感谢, 否则的话,我们还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赶路呢。”
秘书发动了汽车, 开始继续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前进, 蒋何转动着眼球, 打量着这一辆汽车,瞳孔中不由自主的冒出来有些复杂的情绪。
他有些在意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一位家境富裕的少年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儿子原本就比较微妙的交际圈里并没有这样一个明显带着外地口音的人。
何况这一对外地的父子看起来家境非常的不错,至少这个秘书的薪酬绝对不低,车子虽然看不出什么昂贵的地方,但应该也有些特殊之处。
其实真的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一辆分店店长平常上下班用的普通代步车默默的流下了泪水。
有的时候脑补的太多是病,得治。
时哲在隐约的察觉到这个中年男子心情的时候,就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他其实并不意外这个家伙会那么想,毕竟这家伙的儿子可是一个标准的福神,平常走到哪里都能够遇到个贵人,贵人的家境也往往都相当不错,这家伙下意识的朝着这个方向想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毕竟并不知道跟自己儿子坐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是一个霉神,虽然跟家里的亲属进行了适当的隔离,没有出现沾染霉运的情况。但由于先天原生家庭的环境限制,没有办法真正的成为一个顶级的大富大贵之家,这还需要更长更长的时间。
坐在后方的刘郝蕴察觉到了自己父亲的情绪变化,低垂下的瞳孔中流露出了几分嘲讽,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刘郝蕴看了他一眼。
他是听说过福神的原生家庭情况不怎么好,是跟自己截然相反的存在的。而因为遇到的危险事故过多,而天然戴上的危险预知的神经也在警告着他蒋何这个人心底的黑暗。
这让他控制不住的有一些感同身受了起来。
浅薄的神力隔绝了汽车最后方的一块空间,刘郝蕴特别关注了一下,正坐在自己前方的年纪小小的男孩。
发现他似乎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身上的气息也没有问题,然后才将注意力转移,朝着蒋梅辰开口。
“你觉得你的父亲在想什么?”
“……直接称呼他那个男人吧。”如果可以的话,蒋梅辰并不希望那个男人顶着自己父亲的称呼出现在别人口中,即使血缘上确实是这样。
蒋梅辰低低的回复了这一句,然后才组织了一下语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概就是猜我是不是曾经是你们家富豪的救命恩人,想办法从你们这压榨一些钱过来吧。”
这真的是用脚就可以猜到的事情,因为那个需要被称之为父亲的家伙办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每一次对方都能够识破这个家伙的小伎俩,并且给予可怜的蒋梅辰一份同情。但这个贪心不足的家伙却每一次都会去那么做,就指望着从中谋取些许利益,简直可笑至极。
刘郝蕴沉默了两秒钟,努力的抬头看下后视镜的方向,从后视镜的镜面中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影。
“每次听说你那边的消息,就会觉得我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幸。”刘郝蕴低声那么说着,没有任何避讳蒋梅辰情绪的意思。
“在很长的时间内,我以为无光的生活当中,就只有遥远的家人那一丝羁绊,是世界里唯一的光点。”
刘郝蕴垂下的瞳孔当中散落着零碎的光点,他又抬头看了眼后视镜的方向,然后朝着蒋梅辰露出了一个仅仅是扯着嘴角的笑容。
“稍微有些糟糕的,就像是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的情绪,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不过也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才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