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确实有点奇怪啊。”笑过闹过之后, 当天下午的结束会议上,小组内的组员齐刷刷地看向时哲,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担忧。
仲学柳紧紧的按住头上的帽子,唯有这种因为帽子带来的温暖的感觉才能够给他安全感。他头上那些零散的毛现在是真的出现了好几道条纹一样的秃斑,变成了真实的黑白格子了,完全不能拿脑袋见人。
然而因为他乌鸦嘴的前科实在是太多了,导致所有人都是用一种“罪魁祸首就是你, 你这是自作自受”的目光看着他, 让仲学柳小心翼翼地在会议桌上提出了上面那句话。
他印象里, 时哲最近应该没有看过什么情报文件才对。按理来说不会沾染上自己的乌鸦嘴能力,更不要说这样大事小事都会触发的乌鸦嘴了。
时哲双手交叉搭在桌上,瞳孔的深处飘荡着几丝心虚, 但脑子还是飞快地转动着, 开始寻找忽悠的伪装方法。
说真话当然是不可能说真话的,连半句真话都不会透露,只能拼命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这样。
时哲的脑海当中迅速的过滤过自己,平常生活中有可能接触到的拥有比较特殊的异能的人, 很快的就抓到了可以拿来利用的“替罪羊”。
“我昨天好像确实碰到过奇怪的人……”时哲用一种有些犹豫的语态开口, 瞳孔还短暂的飘移了一瞬, “嗯,奇怪的人。”
仲学柳耐心的等待着时哲继续说下去为自己洗干净冤屈,然后发现他们的队医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然后呢?”仲学柳追问。
时哲的眼睛又是飘忽了一瞬间:“额……我们撞到了, 当时我的胳膊肘滑破了一点, 然后他的手痛到了我的伤口, 他很震惊的往后跳了一下,和我道歉。”
时哲一边像是挤牙膏一样的叙述着,一边在心里缓缓叹气。
不是他想用这种慢条斯理支支吾吾的说法来为自己辩解,而是不得不那么做。
因为此时此刻,在离咖啡馆稍微有些远的一条巷子里,长着时哲模样的分/身正在快速进行着上述流程。
他把对面那个脸上写满了举措和懊恼的男孩的一切举动同步放送到本体这边,让本体用第一人称回忆的方式进行叙述。
“然后跟我说,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状况的话过两三天就会好了,如果对我造成了麻烦,非常抱歉,接着就跑掉了。”
时哲慢悠悠地做完了最后的补充:“因为他说只会有两三天的影响,我又没觉得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就没怎么在意……”
与此同时的另一头,时哲的分/身瞳孔闪烁着流光。他很快的就将前方正在跑动着的少年的记忆进行了模糊处理,混淆了他的脑海中这一件事情发生的真实时间,然后抚摸着伤口消失在了原地。
“……持续几天的乌鸦嘴效果?”仲学柳有些惊讶的讲了一遍他对上述这段叙事的最终结论,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兴趣,“听起来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啊。”
时哲想了想点头:“如果是真的的话,我也觉得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虽然他们两个有趣的点不一样。
仲学柳讲到有趣的原因很简单,他只是因为这个不曾相识的人似乎跟他一样有让人变成乌鸦嘴的能力而感到有趣。
而时哲的话……
他又确认了一下已经回归本体的那一部分分灵在与对方接触时感受到的轻微波动。
那是有些浅薄的神力的感觉,有着稀薄的信仰之力和非常浅淡的位格感,就像是接触一个即将诞生的神明——
但是,按照这家伙表现出来的异能和外在的能量属性来看,这个眼看着就快要成神的家伙,将会成为的难道不是霉神吗?这种属性是怎么接收到信仰发生本质蜕变的?
时哲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找一个人模糊一下当做理由,居然就抓住了一条大鱼。
虽然他对这个等级的新生神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按照这个弱小的只有接触才能够感知到的神性,这家伙大概到死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发生了变化这种事情。但自己的世界已经开始出现四级神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有些重要的信号。
时哲之前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也许是因为吸收了外来能量之后,这个世界正在快速的发展成长,所以这一位四级神是刚刚诞生的,还没有被他感知。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新生的神态过于弱小,还没有到本人需要提醒他的地步,总之……
“既然这样的话,时哲你就把那个奇怪的家伙的长相画下来,我们去找一下吧。仅仅是作为受害者的业余时间寻找罪魁祸首的调查跟工作没有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时哲?你怎么在发呆?”仲学柳的声音后之后觉得在脑海当中响起,时哲愣了一下才想起他现在还在会议的桌上,而不是自己家里可以随意思考的时候。
“啊,我刚刚是在想,既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