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过来这条路上哪里堵过这么久?庄深,你今天刚入学就打同学,你到底怎么想的?上学不好好上,回家也是摆脸色,你自己说说,你以后想做什么?”
庄深撑着下巴,夹了块鸡肉放碗里,看都没看他一眼:“考大学。”
“考大学?你就这样考大学?想靠打架考大学,是吗?!”庄辉业筷子狠狠扔在桌上,怒不可遏:“你说说你以后出去能干什么?是不是想吃一辈子软饭?”
“爸,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庄尘煦转了下盘,将小龙虾放到庄深面前,给他夹了一只,“事情也不是你说的这样。”
桌上的菜都是正常的鸡鸭鱼肉,只有这道口味虾,格格不入。
庄深低头看了眼自己盘子的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庄辉业怎么会有庄尘煦这么体贴暖心的儿子?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就惯着他吧,看把他惯成什么样了!”庄辉业忍无可忍:“看看他一天到晚都做了些什么丢人的事!”
庄深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那只虾,把筷子一放,目光直直地看向庄辉业。
庄辉业拧着眉,显然今天也没什么食欲:“怎么?还不服气?”
庄深双手搭着,靠着椅背浅笑,声音清冷:“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消息,首先,今天不是我想惹事,是班上的人弄坏我的桌子,阻止我成为班级一份子,我才反击;其次,那男生做了不少坏事,今天老师知道后没说什么就放我走了,所以这件事我做的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最后,我希望您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能把事情理清楚了,再教训人。”
餐桌上是诡异的沉默。
庄若盈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饭有些出神。
庄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居然还会为自己辩解?他可从来不做这种事情。
而且这件事,还是她亲口跟庄辉业说的,当时故意说重了一些,就是想到庄深不会为自己说理。
没想到庄深居然会这么清晰地复述事实。
“你……”庄辉业想到被自己儿子拂了面子,面色发白,握着筷子的手都气得发抖。
这事的确是他没弄清楚,因为他十分相信庄若盈的话,觉得他贴心的小女儿不会撒谎。
但是庄深当着一家子的人打他的脸,让他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愧疚,只剩下恼羞成怒。
就算他说错了又怎么样?
他是一家之主,而庄深一天到晚给他找麻烦,他说教两句难道不应该?
哪有孩子反过来说教父母的?
他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都敢爬到他头顶上来了!
庄深站起来,嘴角挑了挑,裹着冷意:“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庄深不再理会这一桌子人,拉开椅子就走。
他本来也只是看在庄尘煦的面子上回来吃个饭,现在饭也吃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不快。
庄尘煦也站起来,叹了口气,说:“我去送送他。”
庄深走到门外掏出手机想叫车,后面庄尘煦马上追出来,叫他:“小深,我送你。”
别墅区叫车不方便,庄深也不推脱,坐上了他的车。
庄尘煦话不多,让庄深觉得挺舒服,刚才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他累得只想靠在椅背上看风景。
到了学校门口,庄尘煦停好车,见庄深拉开安全带要下车了,叫住他:“小深,这几天我工作交接完,明天一早就回京市了,之前你也没告诉我想要什么礼物,我就随便给你买了一个。”
他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小袋子,给庄深:“里面是一支钢笔,写字挺舒服。”
庄深接过,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道:“谢谢。”
原主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庄尘煦居然给他送钢笔。
他的哥哥,真是固执又天真。
“你……”庄尘煦看着自己弟弟的面容,显然也不太会说,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好好上学,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和我说一声。”
“好。”
庄尘煦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他半晌都没找到说辞,才说道:“那行,你进去吧。”
庄深打开车门,看到玻璃窗上庄尘煦温润的侧脸,又坐了回去。
庄尘煦不解又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忘记说了……”庄深看着他,脸上收敛了那些冷意,那张精致的面庞看起来挺乖巧。
少年的声音褪去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柔和:“哥,你路上小心。”
庄尘煦愣了一下,脸上顷刻间扬起笑容。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庄深的头发,手心里的发丝像他小时候摸过的那样,微凉、细软。
“好,我会的。”
他的弟弟,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冷血阴郁,至少现在看起来,依旧和小时候一样。
会很信任他,轻软地叫他一声哥。
*
庄深回到寝室时晚自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