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得有官方出的盐引才能交易,这就是为什么后来两淮的贩盐生意都被明珠捏在手里的缘故。只有朝廷里有他这样大的官才能确保拿到足够的盐引,我买下这个小盐场无非就是为了吊安三和他背后的明珠这条大鱼。”
珍珍觉得阿灵阿的发家史简直都能赶上悬疑大片了,她催促道:“快说说,后来又怎样了?”
阿灵阿说:“安三得到的指使是要盘下整个长芦地区的主要盐场,偏偏有一座位置好规模合适的盐场被我先行一步给买了,于是他找到我在长芦的人说愿意出高价收购。我自然是不答应的,安三也看出来他碰头的那个人不过是个门面幌子,他找人千方百计的打听,我又故意漏了马脚给他,他终于查到真的东家是京城钮祜禄氏国公府里的七少爷。若是个普通的财主安三或花钱打发,或使个下作手段勾结官府给我找点麻烦,再逼我把盐场让出来,这事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但偏偏我是个旗人,还是皇亲国戚,他沾不得惹不得,只能把事这告诉了明珠。”
“然后呢?”
珍珍听得两眼放光,她实在是很想知道明珠这个绝顶聪明的大奸臣会做什么。
偏偏阿灵阿此时卖了个关子,咳了咳,慢条斯理地说:“哎,说了半天口好渴。”
珍珍主动提起茶壶倒了杯水给他。
“你快喝,喝完就不渴了。”
阿灵阿享受完小可爱给他倒的茶,继续把事说下去。
“咱们的明相爷真是个趣人,若是寻常人定会想是我额娘在经营这些生意,但他压根就没把这事怀疑到我额娘头上,而料定就是我这个毛孩子在背后经营。有一天我从官学出来,前脚才同揆叙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分手,后脚就被安三请进了鼓楼大街上最好的酒楼。安三代表明珠给出了条件,我把盐场让给他,他每年赠我长芦盐场收益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珍珍不像阿灵阿上辈子对历史颇有研究,她索性直白地问,“你这是赚了还是亏了?”
阿灵阿狡黠一笑,伸手摸了摸蓁蓁的额头,给她仔细算了起来:“我第一年就分得了红利四千两,第二年一万两,第三年两万两,而清代每年盐商们的纳税就有四五百万两,你说我是赚了还是亏了?”
珍珍半张着嘴,简直惊了,以前去扬州玩导游在园子里介绍说,盐商一夜间用盐给乾隆造了个白塔她还不信。但现在听阿灵阿这般说来,她终于明白古代贩盐是多挣钱的行业。
而明珠让给阿灵阿的这十分之一,那简直就是在往他口袋里送钱。
“这么巨大的利润,明珠就这么大方给了你十分之一?”
阿灵阿说:“要不我说咱们明相是个趣人呢,他这么做堵住我的嘴只是一。虽然我年幼,但到底是钮祜禄家的嫡系,身边总能接触到几个能直达天听的人,我额娘在府里再怎么不得势,两宫都会给她几分面子。若我有心,到时候别说一成,他只怕整个生意摊子都要丢了。二来,从前他们叶赫那拉氏同钮祜禄氏可是水火不相容,苏克萨哈就是死在鳌拜和我那死鬼老爹的手里。我几个兄长渐渐入朝为官,最近几年先和佟家定亲,今年又说要和赫舍里氏结亲,偏偏就漏过了他家。我虽不起眼但还是嫡子,他未来打什么主意还真不好说呢。”
珍珍听着眼前已经浮现出了明珠老谋深算满脸奸诈的形象,她啧啧赞叹:“要先取之,必先与之,舍小利搏大利,明相爷的智慧可非常人能及。那这些你那个好兄弟揆叙都知道吗?”
“揆叙?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脑子里只有四书五经,这小子还以为他老爹老老实实靠俸禄过活,哪里知道这些,唉,真为他发愁。”
珍珍笑着说:“你这发家全靠蹭了明珠的便宜,揆叙成亲的时候记得备份大礼啊。”
想到那个跟着他每日闹事的小不点,阿灵阿也不由自主地笑得温馨。“我知道,我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妹妹孤僻,额娘单纯,只有揆叙和鄂伦岱真心待我,等两他成亲的时候我一定一人送套嫁妆。”
可说完,阿灵阿又甚是后悔,“你说揆叙也不需要我送啊,他家三辈子都用不完的钱,唉……”
珍珍说:“我家没有三辈子用不完的钱,小七爷,这一盒子金银我可交给你了。”
阿灵阿说:“如今三藩的战事快平了,漕运又在修缮颇见成效。南北商贸一旦正式恢复,就需要大量现金流通,我刚好打算在京城、南京和杭州这几个大城市入股几家钱庄,你姐姐的钱就跟着入股京城这家钱庄吧,也方便日后分收益。”
阿灵阿的安排明明白白,他又能从这个时代第一人精明珠手里讨到便宜足以证明他的本事,珍珍信任他。
她再度拍拍阿灵阿的肩膀说:“我当年怎么没看出你这么有经商天赋呢。”
“只怪这辈子投胎好,本钱够够的,还有你要感谢我当年泡在论坛上侃历史的成果。”
珍珍哈哈笑起来,她当年的确很讨厌郎清在网上和人胡侃,在她专心司考的时候只觉得朗清童鞋在浪费青春。
“我也后悔啊,当年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