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乔辉,回来吧。”
伊庆看见他,下意识语调一抖:“正哥……”
随即他想到,柏正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墙倒众人推,他没什么好怕的,也没必要再讨厌他。
伊庆挺直腰板:“柏正,你还敢回来。”
柏正理也不理他,他看一眼自己座位,发现自己课桌上被人用马克笔画了一只王八。
前排有人走进教室,挑衅地看着柏正。
柏正冷声道:“罗启明,你干的?”
罗启明抱着双臂。
“说不定是这缩头乌龟自己长出来的。”
罗启明的朋友哈哈大笑。
柏正也弯起唇,他走到前排,冷不丁动手,一脚踹在罗启明身上。
罗启明一路摔到门边,还没等他发火,一只手臂又把他拎了起来。
在全班惊骇的目光下,柏正把罗启明拖到自己位子上。
柏正手一用力,罗启明的脸被摁在那只王八上。
柏正神色轻慢,明明在笑,嘴角却泛着冷,他拍拍罗启明的脸:“洗干净,或者舔干净。”
罗启明神色扭曲,他环视一圈,发现即便没了身份光环,柏正以前的威慑力太大,没人敢上前帮他。
罗启明屈辱道:“我洗,对不住,我洗干净行了吧。”
柏正松开手:“滚吧。”
罗启明的朋友小声宽慰他:“放心吧,他傲不了多久,有人会收拾他。”
罗启明愤愤擦一下脸。
乔辉跑过来,难掩心中激动和酸楚:“正哥,你回来了啊。
“嗯。”
庞书荣低声道:“正哥,他们那些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伊庆那个白眼狼,就当没认识过,很多你帮助过的人,都心怀感激,只是这时候不敢出来发声罢了。”
柏正拍拍他肩膀,说:“我知道。”
乔辉难免为柏正感到难过。
曾经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如今连懦弱的伊庆都会奚落。
乔辉拍拍胸脯,连忙道:“正哥,放学我们一起走,你要是没地方住,可以先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
柏正说:“不用。”
上课时,连廖羽老师都忍不住多看了柏正几眼,心中叹息。事实上,这一年来,柏正为衡越做了许多事,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觉察到老师的目光,柏正神情十分平静。
下午放了学,柏正往自己公寓走。如今这样的情况,他和柏家断了所有关系,分公司那边暂时是不能去了。
他走在城市昏黄的夕阳下,被一群人拦住去路。
张坤掂了掂手中的钢管,大笑道:“兄弟们瞧瞧,这是哪来的丧家之犬啊?”
有人配合道:“哟,哥你看错了,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柏少吗?”
张坤道:“可我怎么听说,柏总没有儿子,那这野种是哪来的。”
小弟们七嘴八舌。
柏正目光渐冷。
张坤用钢管抵住少年肩膀:“柏正,你不是很能打吗?现在试试,是你骨头硬,还是我们手中的棍子硬。”
语罢,他手中钢管猛地落了下去。
柏正反应很快,闪身踢到张坤手腕。
局势一触即发,张坤咬牙揉揉手腕,道:“都上!”
柏正一个不察,被张坤打到手臂。
张坤张狂笑道:“今天让他给爷跪下。”
于是他们都往他膝盖打。
柏正闷哼一声,手臂撑住地面。
他膝盖始终没弯。
透过暗沉天幕氤氲的光,他看见远处几辆黑色的车子。
车窗里的人看不真切。
*
喻嗔和家人到达T市当天,就回三中念书了。
没有时间给她悲伤,很多时候,生活被迫进入正轨。
喻燃被爸爸带去医院检查,喻嗔回学校上晚自习。
她坐在公交上。
五月已经进入初夏,夕阳晚照,柔柔落在人身上。
窗外的风吹动她额发,她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路倒退。
直到看见街边一群少年围着的人。
喻嗔瞳孔微缩,紧紧抿住唇。
柏正从人群的缝隙中,也看见了她。
他黑瞳深深,嘴角带着伤口,隔着初夏微薄的温暖,安安静静看着她。
车子已经开出一段距离。
柏正自嘲地笑了笑,猛地一脚踹向张坤。
张坤没想到现在了,他还有力气挣扎。
车上,喻嗔想起书包里的糖画小凤凰,还有柏正如今的境况,下意识请求道:“师傅,您可以借我一下手机吗。”
师傅看她一眼:“没有带。”
车子刚好到站,喻嗔咬牙跑下去。
喻嗔没有过去,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她跑到附近,远远看他一眼,去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