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资格列席。
论尊贵,论容貌,今日都是她拔得头筹。吴贤妃无比得意。
“薛贵妃到。”
通传宦官一声高唱,观云楼中静了一瞬,甚至有人面露茫然之色,薛贵妃是哪位?
当今天子未立后,后宫四妃仅立了贵妃、贤妃二人,贵妃为尊。
然而原主是个不争的性子,进了宫几乎足不出户,没有一点存在感。久而久之,众人都想不起宫里还有个贵妃,也理所当然的将吴贤妃奉为后宫之首。
“她怎么来了?”吴贤妃话中带着恼怒。
宫女惶恐摇头,吴贤妃想要命人将薛妍穗带出去,但时间来不及了。
“把她带过来,让她坐在本宫下手,盯紧她,不许她惹事。”吴贤妃迅速下令。
宫女连忙应了,却见薛妍穗已径自走来。
“娘娘,贵妃过来了。”
吴贤妃对着走过来的薛妍穗冷冷的笑,语带威胁:“贵妃的病看来是真好了,本宫也放心了,无须再遣尚药局的司医去承嘉殿了。荔儿,扶贵妃入席。”
她要逼迫薛妍穗坐在下首,掌管后宫事务的是她,姓薛的绝不敢得罪自己,吴贤妃信心满满。
“贤妃,回你自己的位置。”薛妍穗没将吴贤妃的威胁放在眼里,声音清清淡淡,却不容置疑的要她让位。
吴贤妃只觉席上众人都在看她,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赶走,她承受不了这种羞辱。
“薛妍穗,别忘了是本宫掌管后宫。”吴贤妃低声要胁。
薛妍穗轻轻嗤笑,“本宫是贵妃,本宫为尊,你,为卑。”
字字如刀,直刺吴贤妃的心,她是掌管后宫,以后有无数种方法整治薛妍穗,可此时此刻,薛妍穗不退,她就得屈居在下。
陛下马上就来了,吴贤妃不敢和薛妍穗继续纠缠,她顶着众人神色各异的眼神,屈辱的退后,将席位让了出来。
两人擦肩而过时,吴贤妃留下一句阴恻恻的威胁,“本宫不会放过你。”
薛妍穗嫣然一笑,“彼此彼此。”
“以往没注意,今日一见,这薛贵妃竟生得极美。”临海大长公主捅了捅长广大长公主悄声说。
长广大长公主睃了眼吴贤妃阴沉的面庞,皱眉低声道:“慎言,那位怒气大着呢。”
临海大长公主哼了声:“阿姊太谨慎,这满宫嫔妃,哪个能得咱们陛下宠爱,本公主就逢迎哪个。我瞧着这薛贵妃容色之盛,合宫无人可及,指不定能得宠。陛下膝下尚无子嗣,不能总宠着一个宦官。”
这般直白的将那点交好的心思挑破,也太粗俗了,长广大长公主面色讪然,不愿搭理临海大长公主了。
“虚伪。”临海大长公主轻嘲,暗暗将薛贵妃记在心里,且看她来日造化。
“皇上驾到。”
一声响亮的高唱,让众人按捺下各自的小心思,齐齐起身,恭敬行礼,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妍穗距离御案最近,低头屈膝行着万福礼,看到一双杏黄色缎靴出现在眼前,靴子瞧着很大,靴面上金丝银线绣着条威风凛凛的龙。
脚挺大的,想必个头也挺高,薛妍穗胡乱想着。
“起。”紧跟着皇帝的宦官高喊。
众人起身。
皇帝已就坐,薛妍穗悄悄打量,乍一眼望去,不由得轻轻吸了口气,纵然面色苍白,但只一眼,她脑海里只有五个字——绝代的英俊。
皇帝似有所觉,望了过来,薛妍穗收回眼神,只用余光瞧。皇帝的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他只是随意的扫了眼,神色漠然,不止是她,他对这满堂的人都是如此,似乎没有人能入他的眼。
薛妍穗觉得是她或是吴贤妃坐在这里,在皇帝眼里或许都一样。
这是个极度冷漠的人,薛妍穗暗自思忖,不再看他。
皇帝冷淡,列席的诸王、公主不能冷,当欢悦的乐声奏起,教坊司的舞姬翩翩起舞,席上辈分最长的郡王捧起酒樽向皇帝献酒。
皇帝也端起酒樽喝了两口。
薛妍穗双肘撑在案上,右手缠着一条轻薄的罗帕,像是在玩,暗暗数着数,三樽了,皇帝饮了三樽酒了。
“咳咳”皇帝轻轻咳嗽。
心口一紧,薛妍穗觉得皇帝的脸色更白了些,眉头紧蹙,他不能再喝了。
坐在御座右手边的是昌王,自薛妍穗一进来,他就再没说过一句话,时不时的神色复杂的看她。
“王爷,到您了。”宦官小声提醒。
诸王献酒,是按辈分来的,昌王回了神,捧起酒樽,起身献酒,“臣弟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微眯了眼,看向昌王的眼神如利刃,森寒而压迫力十足,昌王额头冒出密密的细汗,脊背弯得极低。
好一会儿,薛妍穗似乎听到一声克制的叹息,皇帝端起了酒樽。
不能喝,薛妍穗心里发急。
宴席设在观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