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手持长长的大粪叉子, 神情严肃地站在队伍的正前方, 两手有些发颤。
左右两旁是他的两位副手, 有些紧张地一手握着没开刃的新镰刀,一手持着半人高藤制的盾牌。
再往后,则是两个后卫, 手持铁齿连枷, 腰缠一圈麻绳。
他们站在一条肮脏狭窄的后巷里,脚下是湿滑腥臭的破石板,角落里还散落着一堆刚刚收拢的垃圾。几条麻袋被丢在一旁,双轮的手推车也被掀了个底朝天。
几步远的对面,站着七八个地痞混混, 领头的那个红鼻子正耀武扬威地踩在侧翻的手推车上,张着大嘴, 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得意地大声嚷嚷着:
“你们这帮威兰堡乡下来的蠢货,还敢送上门来收屎捡垃圾?是嫌挨得揍不够,还是屎吃得不够!今天你们要是不交上十个银币, 不对,三十个银币, 就让你们那个爱屎的白痴男爵……”
奥利捏着粪叉的手都紧张得汗湿,他当奴隶这么多年,干过牛马活, 挨过毒打, 但是从来没有拿起武器干过架。
直到最可敬可亲的托恩男爵给了他新生, 交给他生产和干架用的大粪叉子,让他和伙伴们一起训练。
男爵大人说:“和平时期,你用这叉子来生产;战争时刻,你用这叉子来干他X的!”
他没日没夜地举着叉子干活、训练,终于得到了男爵的认可,成为了一名荣耀的“城管”小队长——男爵大人说过,这个光辉的名字曾经让无数人闻风丧胆,他们所到之处烟尘四起,所向披靡!
即便是将手中的大叉子练到了“人叉合一”,能在山一般高的秸秆堆中叉中一只小小的蟑螂,奥利仍是未用它对付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对面臭虫似的混蛋。
这些混蛋打伤了第一批来的外乡劳工们,还踢翻了他们小队收垃圾和粪肥的工具。
如今,竟然还敢辱骂仿佛神灵一般高贵仁慈的男爵大人!
奥利只觉得一股炙热得简直要冲天灵盖而出的愤怒,从四肢百骸狂涌上来,化作了喉间的一声怒吼:“全队准备,虎!”
“虎!”
听到集训中天天吼的再熟悉不过的号令,已经被男爵大人训出条件反射的城管小队成员们,瞬间排成了疏密有致的箭头状三角队形,扯着喉咙跟着队长一声大喝。
杀声响起,五人小队如箭矢离弦般飞步上前,奥利对着正对面那个红鼻子混混头子,当头就是一叉!
高大的身躯带着飞奔而扑的巨大力量,粪叉子几乎把这红鼻子混蛋叉得飞起,在惊惶如杀鸡般的尖叫声中,咚一声巨响,尖叫戛然而止,混混被连人带叉钉在了墙上!
“杀!”
“杀!”
连接几声杀声喊出,还没等惊得目瞪口呆的混混们反应过来,城管小队后边几个护手已经镰刀、连枷齐出,在哭爹喊娘声中,把七八个混混几下打作了滚地葫芦。
不用等奥利队长命令,练习中捆惯了猪的后卫们,已经顺手抽出腰间的绳子,把混混们四蹄攒起,串成了一串。
“饶,饶饶饶命啊!大爷饶命!”
被粪叉子夹着脖子,牢牢钉在墙壁上的红鼻子,涕泗滂沱,简直要吓尿了,扯着嗓子尖声求饶,就像是一只要被阉了的肥鸡仔。
奥利狠狠瞪着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对着这个挣扎的臭虫说:“你,你可以打翻我们的垃圾车,你可以嘲笑我们的工作,我们会用拳头和粪叉子跟你说话。
但是你,胆敢辱骂我们最敬爱的男爵大人……罪不可恕!”
手上一用力,双齿的大粪叉子又往墙壁深入了几分,卡口处深深陷入红鼻子的脖颈,勒得他翻着白眼,嗬嗬作响,双手努力掰着叉子,眼泪直飙,都快把裤腿打湿了。
神灵啊!他为什么这么不开眼?去惹这帮粪叉子?!
“但是,仁慈又善良的男爵大人教导我们,你和我们之间的战斗,是,是人民,人民内部……那个打架,不是敌人,不是生死的战斗。
所以,我会留下你的小命,让你用劳动来赎买你可怕的罪行!现在,感谢我们伟大仁慈的男爵大人,请求他的宽恕吧!”
“仁慈的男爵大人保佑!”
城管队员们齐齐喊道,眼中是胜利的兴奋,更是对男爵大人发自内心的感激和信仰。
红鼻子好不容易掰开了一点粪叉,眼泪汪汪地,由衷地祈祷:“咳,咳咳!仁慈的男爵大人宽恕我吧!”
被捆成串串的混混们在城管队员们亲切的教育下,纷纷哭着喊着请求男爵大人的原谅。
谁能想到这帮爱收粪的乡下人,会有这么凶残的战斗力呢?!
仁慈的男爵大人分身乏术,也不可能亲自拿着粪叉子战斗在最前线。
他将格莱郡划分成十几个片区后,就将扫荡任务分派给了以史提夫好汉为首的城管队员们,自己坐镇“前敌指挥部”——马布医生的“光明大药房”。
为了更好地直播这场城管队员首次出征的小规模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