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瞧见了胡奎与吴氏站着。
胡奎竟然回来了?
胡莺莺记得过年那会儿胡奎带着银子走了,吴氏还是出门找他,怎的这会儿又回来了?他不是在学府里读书的么?
吴氏瞧见胡莺莺,首先冷笑一声,而胡奎神色也带了些瞧不起。
胡莺莺不想搭理他们,提着卤肉就往前走,胡奎却叫住了她。
“胡莺莺,你知道刘二成现下如何吗?”
胡莺莺顿了顿,她的确自从二成走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但这胡奎的话她也是不敢信的。
想了想,胡莺莺还是抬脚便走,可胡奎却断定她会信自己的话。
太在乎一个人,势必会非常关注他的点点滴滴。
“刘二成就是个倒霉蛋,开春之后才去了学府便得了伤寒,如今每日里不死不活地撑着去上课,咳嗽个不停,大家都说,这刘二成只怕活不过一个月了。”
吴氏噗嗤笑出声:“儿子,那刘二成果真如此倒霉?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倒霉的人呢。”
他母子俩一唱一和,吴氏又抚掌笑道:“哪里有我儿这般出色,读书还能赚到银子,咱家都盖房子了,刘二成却要死在了……”
胡莺莺厉声喝道:“住嘴!”
她原本秋水般的眸子此刻都是阴云:“要死也是你胡奎死!我告诉你们,别整日里巴望着看二成的笑话,胡奎,自作孽不可活,二成会好好的,倒是你,替自己多求神吧!”
说完,胡莺莺迈步进了胡老大家,张氏正在灶房里忙活,听到声音伸头出来一看,面上立即都是笑意。
“啊呀,闺女,你来了?娘正煮红薯,给你剥一个吃!”
张氏赶紧地从锅里捞出来一只红薯,她种的都是那种蜜薯,煮的软绵绵的,剥开皮里头就是金黄色的肉,吃起来香甜可口,胡莺莺爱吃这口。
她不愿意让张氏担心,因此心里再不舒服也还是笑了出来。
胡莺莺咬了一口红薯肉,轻笑:“娘,这是一块卤肉,您留着吃。”
“好好,你把这红薯多带些回去,虽然不是啥好东西,但这才煮出来的,又甜又好吃,你婆婆定然也喜欢。”
胡莺莺点头,与张氏说了会话,拿着红薯回去了。
一路上她想着胡奎的话,虽然强行告诉自己不必信,但还是忐忑不安。
近来天气才暖和了些,但夜里还是冷,二成一个男人,粗心是有的,若是照顾不好自己,的确是容易生病。
难道二成真的生病了吗?
胡莺莺提着红薯到家,赶紧递给夏氏:“娘,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红薯,您尝尝看。”
夏氏赶紧地拿了一根红薯,尝了一口赞道:“你娘家妈种的这红薯真是好吃,当真是甜哪!”
胡莺莺笑着点点头,又帮着夏氏做活儿,只是总有些迷迷瞪瞪的,她惦记着二成,好几回差点砸到手。
这一晚胡莺莺更是做了个梦,梦到二成上着课忽然咳到出血,接着昏死过去,而胡奎就在他旁边猖狂地笑着。
醒来时胡莺莺满头大汗,她打算第二日吃了早饭就把这事儿告诉夏氏,商议商议看怎么办。
第二日还没等吃饭,夏氏就问起来:“莺莺,你这是怎的了?昨儿回了趟娘家,便神不在焉的,可是胡家出了什么事?你只管说!”
胡莺莺犹疑了下,轻声说道:“娘,昨儿我遇着了胡奎,他说……说二成在学府里得了伤寒,整日里咳不得不行,我也不知道他这话的真假,您是知道的,胡奎那人不行。可是,我心里头实在是担心,若二成真的生病了,一个人在县城里如何是好?”
她没把胡奎的那句“大家都说刘二成活不过一个月了”说出来,否则夏氏只怕要吓死!
这会儿夏氏脸色已经不对,好半天才说:“怎么会?二成虽然说文弱了些,但也并非是个身子骨弱的。”
婆媳俩一时无话,好一会,夏氏提到:“不行,咱们得去县城里瞧瞧。”
因为招娣在坐月子,夏氏是不能走的,否则村里人的唾沫都能淹死她。
这小儿媳做月子,你却巴巴地朝二儿子那里跑,这不是偏心是干啥?
刘小成做事不牢靠,刘德忠木讷,夏氏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愁死了。
胡莺莺主动提了出来:“娘,我想亲自去县城瞧瞧,二成好不好,我们瞧一眼就是了。”
夏氏也实在是没有旁的法子,想了好些时候,才说道:“你……”
她其实还是很信任胡莺莺的,莺莺是个聪明孩子,只是相貌实在是出众了些,若是出门的话让人非常不放心。
末了,夏氏道:“那就让你爹跟你一道去,你爹赶车你就坐车后头,轻易莫要下车。”
胡莺莺也知道夏氏的用心,便点点头。
刘德忠老实,沉稳,又是个年长的男人,多少都是个靠山,胡莺莺聪慧机智,俩人路上倒是也蛮好的。
临走时夏氏给塞了一包吃的,另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