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在怀疑殷衡的身份。
看陆锦然和其他人的态度，似乎都很平静，也很习以为常，不需要殷衡多说，就知道要怎么处理善后。
而且，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殷衡一点也没有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打算，仿佛那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而已，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资本去目空一切，在异国他乡有恃无恐。
至少，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吓到了？”慕容蓁一直不说话，殷衡反而突然开口了，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漠，只不过，能这样问已经是他难得地关心了。
“没有。”公主更惊险的事情都经历过，当然不会轻易被吓到，只是现在她才发现，她并不了解殷衡。
她隐约觉得殷衡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公主在世间飘了一千多年，至善至恶的人都见过，其实，人世间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人本来就是矛盾的。
她也没有什么善恶观，是一只全凭喜好行事、肆无忌惮的女鬼，做过好事，也干过坏事。
所以，她很清楚这种感觉，当一个人拥有强大的本事和令人畏惧的能力后，便不会再用任何东西约束自己了。
慕容蓁看了看这间套房，客厅很宽大，一面墙上镶嵌着酒柜，上面放着一排排红酒，从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外面还有一个室内泳池。
“殷衡，我们留在酒店干什么？”
“等消息。”
“哦。”公主也没问等什么消息。
精神完全松懈下来，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有些酸痛，后背也有些发冷，大概是刚刚出了汗，现在汗水黏着着衬衣，贴在背上非常不舒服。
良久，公主试探地问：“那殷衡，要不要我帮你洗个澡？”
她不知道还会在殷衡身体里待多久，总不可能这期间一直不洗澡吧？尤其是今天又是在地上打滚又是出汗，不用说殷衡的洁癖，她也受不了啊。
公主语气很坦然，一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和羞涩都没有。
殷衡：“……”
见殷衡不回答，慕容蓁只好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反正早洗晚洗都得洗。”
殷衡这才徐徐开口，嗓音沉冷，带着一丝警告：“……别对我的身体做乱七八糟的事。”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公主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这间浴室很大，顶部和墙壁上都有灯，明亮的灯光打在墙壁和光滑的地板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不一会儿，浴室就变得雾气缭绕。
脱下西装和衬衣，公主没敢乱看，站在花洒下面慢慢洗脸，“喂，殷衡，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等了几秒，殷衡才淡淡道：“……你想我说什么？”
公主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什么感觉呢？能看到？能听到？有触感？但是控制不了身体？”
按理说这是殷衡的身体，应该他来控制才对，但好像殷衡完全不能行动，难道是因为她的魂力比较强大，所以，由她来主导？
殷衡：“所以，在外面警惕一点，露馅了我帮不了你。”
慕容蓁立即保证：“放心吧，不会露馅的。”
洗完脸，公主又开始洗头发，殷衡的短发又黑又硬，摸起来很顺滑，她在旁边的格子上看了看，“对了，殷衡，哪一瓶是洗头发的。”
她看不懂这些瓶子上面的英文。
“黑色。”
“哦，知道了。”
洗完头要洗澡的时候，公主有点尴尬了，就算公主有一千多年的厚脸皮，这种情形下也会不好意思。
“殷衡，你能睡会儿吗？”她商量着。
男人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凉凉道：“你觉得呢？”
公主放弃这个不太靠谱的念头，她只好伸手胡乱地在身上洗了几下。
大概过了两分钟，殷衡突然说话了，声音低沉得可怕，哑着嗓子道。“别乱碰。”
慕容蓁竟然觉得男人低哑的嗓音格外撩人，她的手背就像被灼了一样，立即拿开。
“……哦！”
她发现殷衡……竟然起反应了。
这么容易吗不过是手背不小心碰到而已。
公主站在浴室，顿时浑身都僵硬了，这是什么尴尬的局面！
公主觉得，她的人生和鬼生都精彩极了，什么诡异的体验都经历了。
四下看了看，慕容蓁赶紧打开冷水，冰冷的水打在身上，公主冷得一个激灵，沸腾的身体也渐渐冷静下来。
所以，她好端端一个女鬼，为什么不是俯身在公猫身上出不来，就是附身在男人身上出不来？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