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容谨绷着一张脸。
她和赵姨走过花园小道, 走进别墅。
赵姨问她:“夕夕晚上吃饭了吗?”
容谨摸摸自己的肚子。
她还真什么都没吃。
小肚子适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
萧蔷薇和萧秦风光顾着稳定苏夕京的灵魂体, 萧秦风估计也从来没带过小孩, 完全忘了苏夕京是个五岁的小女孩, 是需要吃晚饭的。
赵姨一看就知道她没吃,露出了微妙的不赞同的目光。
无端地让容谨有些不太自在。
她对自己乱跑导致苏清秋担心这回事, 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她是为了稳定她女儿的灵魂体才去上云道观的, 为什么要有负罪感?
但是每次对上赵姨这种不赞同的目光, 就有点莫名的心虚。
“夕夕现在还在养身体,不能不吃饭。”赵姨说。
“我去做饭,夕夕要去和你妈妈道歉,知不知道?”
容谨:“……”
不, 我不知道。
赵姨眯起眼睛来:“又不听话了?”
就很凶。
“……”
容谨乖乖答:“夕夕知道了。”
人生真特么艰难。
赵姨一进房门, 就去了厨房做宵夜。
苏清秋下午接到苏夕京不见了的消息之后,就跑出去找人, 晚上也顾不上,什么都没吃。
赵姨是苏清秋的保姆, 从苏清秋小的时候就开始照料她,一直到苏清秋有了苏夕京,二十多年了,照顾她们两母女早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赵姨摇摇头,可惜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
容谨走进客厅, 换上小拖鞋, 啪啪啪地踩在地毯上, 踏出沉闷的声响。
客厅里一片寂静, 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她环顾四周。
温柔昏黄的光亮笼罩着整个客厅。
她甚至都没有找到苏清秋的人影。
等细细地看过去,才看到坐在小沙发上的人。
小沙发摆在客厅最角落里,那似乎是苏清秋经常坐的地方,旁边摆着小茶几,上面凌乱地叠着几本书。
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姿态优雅从容,就算是在家里,她整齐地看起来都是可以直接站起来去开董事会一样。
装模作样的豪门世家作风。
苏清秋眸子低垂,修长的手指落在书面上,正翻着一本书。
容谨看着她。
在这样的灯下看书,不伤眼睛吗?
容谨迈着小短腿,小拖鞋踩在地毯上,十分乖巧地走到苏清秋的面前。
苏清秋从书里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摆明了不想理她,还在和她冷战。
容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居然真的在和自己五岁大的女儿冷战,还需要人哄?
太幼稚了吧?!
容谨活了二十多年,就不知道冷战是什么东西,也没哄过人,实在是经验不足,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道歉?
不可能的。
可是这么一直冷战下去,似乎也不太对。
苏夕京会怎么做?
容谨抬头,小手撑在沙发上,圆溜溜的鹿眼看着苏清秋。
苏清秋再翻一页书。
纤长的睫毛下落着一层灰黑的阴影,她整个人笼罩在壁灯下一片寡淡又柔和的昏黄里,极淡,又极冷,存在感却并不重。
反而像是一副单调的文艺复古派的画,画中的美人冷冷清清,不似凡人,转眼间便会消失不见了一般。
她这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除了在厨房忙碌的赵姨,整个别墅寂静的简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连灯光都是昏黄的。
容谨突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苏清秋似乎总是一个人。
起码在她的记忆里,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苏清秋总是一个人的。
高中的时候,苏清秋走读,她不一定每天都会来学校,但如果来了的话,都是豪车接送,一个人沉默的来,再一个人沉默的走。
后来她们开始互相针对,便换了位置,不再是同桌。
她偶尔远远地注意到教室另一头的苏清秋,十分钟课间,她一般都埋头在书本里,写作业做笔记,或者看点别的书,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别人的聊天八卦。
她似乎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
等到大学,她们并不是一个专业,见的少,她修金融双学位时在经管大院上课,偶尔在教学楼走廊上擦肩而过,碰见过她一两回,她也是一个人抱着书,匆匆地走过去。
高岭之花一般的经管院系花,豪门世家的女儿,全院绩点第一,拿过各类比赛国奖无数,天生站在顶端的人,偏偏还冷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