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不久, 三皇子元颖带着大批侍卫过来,见到地上的七头野猪,很是惊讶:“这是谁猎的, 怎没有带走?”
今年的冬猎尤其热闹, 况且每日独占鳌头不但有彩头可拿, 还可以在皇帝面前大大的露一回脸。
有侍卫上前去察看, 顿时吃惊于其中一头野猪, 双目皆被双箭深深洞穿, 只留白色的箭羽在外,过来禀报:“三殿下, 单看箭羽也是咱们军中普通的箭,说不定是谁猎了来不及带走的。”
有人拔了一枝箭过来给元颖过目,但见箭的确是京城军中普通箭羽的样式, 与他带来的侍卫们所用的箭羽相同, 便不作他想,大手一挥道:“都拖回去添在二哥的猎物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拖着七头野猪与元阆汇合,连元阆都惊住了:“三皇弟,你今日可是运气不错啊!”
元颖有一点心虚, 但更多的却是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好运气:“我的好运气还不是二皇兄带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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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巡逻完毕, 元鉴的马上拴着好几只兔子跟野鸡, 兴奋的跟在唐瑛身后回营, 一路之上还在向唐瑛请教箭术。
两人兴致高昂, 但紧随其后的几名禁骑司同僚可是嘀咕了一路。
几人回到猎宫前的广场之上, 但见那里堆着好几十堆猎物, 原来是出去狩猎的各队都回来了。
最前面的猎物是一只成年猛虎,踞于众猎位首位,其中一名同僚说:“那是陛下的猎物。”
唐瑛吃惊的问:“陛下的箭术这么厉害?”
同僚奉送她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元鉴小声说:“父皇……身边跟着的可都是高手。”
先帝爷文武双全,与先皇后一对伉俪闲来还会切磋几下,但当今陛下文治出色,他在宫里住的时候可没听说过亲爹还有早起练拳的习惯。
“哦。”唐瑛秒懂,原来是面*子工程。
猛虎之下,还有三大堆猎物比较出众,第一堆尤其占的地盘大,唐瑛忽然觉得其中一部分猎物有点眼熟,元鉴与其余五名同僚都看到了,四皇子还指着其中一头双目被洞穿撞树而亡的野猪:“那个那个……”不是二哥你射死的野猪吗?
其余五名同僚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谁拖过来充数的啊?”
有多事的同僚上前去询问看守猎物的守卫,一脸古怪的回来了:“四殿下,守卫的说那是二皇子的猎物。”
唐瑛:“……”这位的虚荣心也未免太强了些。
她指指元鉴的猎物:“四殿下不把自己的猎物放过去?”又很是懊悔:“早知道咱们就把这几头野猪拖回来了,跟你的猎物放在一起也壮观些。”
元鉴猎的全都是兔子野鸡之类的,他们几人身负巡逻之职,除了救元鉴,都没有猎什么东西,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给元鉴凑一堆不太寒碜的猎物。
“我就不现眼了,带回去给母亲分几只,也让她尝尝。”提起此事又想起容嫔所提,顿时望着她笑意盎然,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多谢二哥对我母亲的照顾。”
“我们管着内宫安危,捎把手的事儿,这么客气做什么?”她打马就走:“容嫔娘娘肯定等了一整天了,四殿下还是赶紧回去吧。”
众同僚:……啥?
张瑛都跑去讨好容嫔娘娘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傅指挥使头顶的官帽都变了颜色,一时之间都敬佩的注视着张瑛远去的背影。
小姑娘还不知道指挥使大人的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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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皇帝元禹早就回来了,他本意也不是要跟臣子一争长短,谁人都知道皇帝不过是开个头,骑着马在林中跑跑松松筋骨,至于陛下的猎物,那就不劳陛下操心了。
他在林子里跑了大半日,回来之后,热水净面,与同行的几位藩王老臣闲聊儿女之事,南越王讲起自己儿子头疼的很:“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成亲,微臣做梦都想着抱孙,这小子前两日还提起,在京里遇上了意中人,非她不娶。微臣就寻思着问出来姑娘家,也好去提亲,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这样的福气,能娶个京里的姑娘回去了。”
在座皆是人精,听到南越王这话,心里都怀疑他在做铺垫,就是不知道瞧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几名上了年纪的文臣都不曾下场,本来骑术不精,更怕老胳膊老腿吃不消,在营帐里吃茶聊天等了一天,没想到竟然听到南越王意欲联姻的消息,就连老对头经淮与翁闲鹤都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可是你家待嫁的闺女教南越王给盯上啦?
——是你家的吧?
两人用眼神交锋了几个来回,未有定论。
不过是闲聊,南齐帝似乎对南越王的提议也很感兴趣:“既然南越王有心想要给儿子娶个京中闺秀,那到时候朕还可以赐婚,卿若是想抱孙,还是赶紧回头去问问赵世子吧。”
南越王拱手:“微臣多谢陛下的美意,那小子烧的七荤八素,早晨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