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的拳脚功夫走的是速战速决的路子,阿荣带来的人与她水平当间,都是九公主的贴身侍从,自九公主软磨硬缠,再由其母皇贵妃跟陛下不断的吹枕边风,恰禁骑司凰字部大长公主抱病卧床之后,半年前皇帝陛下终于同意由九公主接任凰字部。
先皇后神勇过人,但现皇后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贞静端庄,并无接手禁骑司的想法,故而由当今陛下的姐姐大长公主元瑶掌管凰字部多年。
九公主甫入禁骑司,她身边的人也跟着鸡犬升天,招摇过市,很是跋扈。
她身边这帮侍女倒是在皇贵妃娘娘的授意之下,跟着从小摆出一副不爱红妆爱武妆的派头,也请了正经的拳脚师父,大家练的似乎也颇有章法,只不过成效嘛……经不得唐瑛验证。
唐瑛坐在阿荣背上,她身下还叠趴着三名女子,不住哼哼。
阿荣败在唐瑛手下,居然还有勇气叫嚣:“你竟然敢打禁骑司的人?!”
唐瑛差点笑破肚皮,面上却做愁苦状:“打都打了,不然怎么办呢?”
“你赶紧起来,向我赔礼道歉,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已经够好看的了,不需要更好看。”唐瑛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揉了一把:“而且向手下败将赔礼道歉,我还没听说过。”
阿荣都快要被她给气哭了:“你个小贱人!”
“张口闭口就是污言秽语,你嘴巴这么脏,做什么人啊。”唐瑛随手从地上扯了把野草塞进阿荣嘴里:“我觉得你做牲口就挺好。”
阿荣“呸呸”几声吐出了嘴里的草,被她给气哭了,想要再骂,可是惧于唐瑛的张狂,也领教了眼前女子不惧权势的样子,生怕再被她塞一嘴草,只能流着眼泪狠狠瞪她。
“乖,再瞪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等回去练好了本事再来找我算账啊。”唐瑛笑着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一场群架于她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而已,对这种程度的报复只觉得好笑,不过是嚣张跋扈的女孩子咽不下一口气而已,在生死面前都是儿戏。
她起身往前走,身后传来阿荣带着哭腔不甘不愿的声音:“喂,你叫什么?”
“张瑛。”她脚下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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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北侯门口,傅琛的赏赐——那匹浑身油亮几乎发光的野马王被装在马车巨大的笼子里,怕它路上发疯,笼子外面用黑油布遮了起来。由专人牵出了侯府。
野马王桀骜不驯,连笼头也不肯戴,为了装进笼子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御马监的一名小太监差点被差断肋骨。
沈谦站在笼子前面,心里痒痒的厉害。
“我就看一眼啊。”他掀起黑布的一角,对上一只野性难驯的马眼,被野马王的神骏所摄,哗啦扯下了黑油布,于是野马王整个都露在了他面前。
沈谦顿时痴气发作,扒着笼子恨不得钻进去:“阿阿琛,你居然忍心把它关在笼子里吗?你看这么神骏的马儿,你看看它的眼神毛发,看看它身上的骨骼肌肉,再看看它的神气,就应该自由在天地间驰骋啊。老天!它长的真漂亮,要是能画下来说不定就是一幅传世名作!”
威北侯为人最是怜香惜玉,自诩心肠软善,不但见不得美人受苦,连野马王也舍不得受苦,他伸手隔着铁栏杆想要去摸摸马鬃,那野马王似乎能懂他的意图,居然把脖子往前挪了挪,任由他摸上马鬃,并且为那顺滑的手感而赞叹不已。
傅琛站在旁边,颇为头疼:“喂,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不就是一匹无人能够驯服的野马吗?”
威北侯一颗心全都倒向了野马王:“你懂什么!铁石心肠的家伙!你看看它的眼神,多温润无辜,你们这帮人也太狠心了,天地间自由的一匹神物,偏被你们捕获,关进笼子里,太没人性了!”
傅琛无语望天——这个人痴气发作起来,连池塘里一条游鱼也要心疼半天的。
沈谦趁着傅琛不注意,拧开锁头拉开铁门,向野马王伸出了友谊之手。
牵着马车的下人回头看到,忙出声提醒:“侯爷小心!”却已经晚了。
野马王一脚踢翻了菩萨心肠的威北侯爷,精神抖擞的冲出了笼子跳下马车,眼见得巷口车来人往,扭头便向着人巷子尽头冲了过去。
“哎哎你回来——”沈谦躺倒在地,也不管野马王听不听得懂,扯着嗓子直喊。
傅琛恨不得再踢他一脚:“你就给我惹事儿吧!”他翻身上马直追了过去。
巷子尽头便是前成王府邸的遗址,他与威北侯在揽月楼观赏了一出打群架,眼见得那张姑娘夺冠,坐在手下败将身上歇歇腿儿,他们才下楼来的。
不过片刻功夫,想来这帮人都还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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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走出去十步,迎面便撞上了横冲直撞奔过来的野马王。
她身后那十几名女子还躺的横七竖八,互相埋怨对方拳脚疏漏,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这才让大家一起丢脸,都没注意到冲过来的野马王。
唐瑛倒来得及退避三舍,但身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