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裂痕也越撕越开,他眉心也拢得更紧。
从昨晚到现在,心情就没有一刻好过,刚才看到热搜上的照片心情变得更差。
他一向喜静,听着舒绮菡在一边絮絮叨叨的,难免心烦。
“我告诉你,你可别跟你爸一样给我乱搞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平时玩玩儿也就罢了,结婚是大事自己不知道吗?看你大了,平时不爱说你。”
“谁知道是谁连你吃饭的时间都不放过,非要打电话缠着你——你不喜欢星窈是么?那行,我去问问别人……”
叮咣——
“不用那么麻烦,”沈京墨放下了刀叉,敛眸微笑着打断,语气冷到极点,“我不结婚不就行了吗?”
*
一天了,整个LAMOUR的三层都疯了。
——在#沈何晏恋情#爆上热搜后。
陈旖旎一下午连办公室的门都没出去过。
公司里不少沈何晏的粉丝,小姑娘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平时唯唯诺诺瞧着她,这会儿全要把她给吃了似的。
茶水间都不敢去,还是让楚觅帮她去楼下星巴克买了咖啡上来。
楚觅推开办公室门进来时,陈旖旎正伏案翻着秀展场地的最终方案图。
“总监。”
冰拿铁被轻轻地推了过来。
陈旖旎接过,笑着说了“谢谢”,小抿了一小口,见楚觅没走,“还有什么事?”
“温总监叫您去会议室……”楚觅小心翼翼看着她,“会议马上开始了。”
陈旖旎看了眼表,才想起还有会要开,于是起来收拾东西,往门外走去。
楚觅还小心对着她背影提醒了一句:“那个……热搜已经没了。”
突然就消失得无声无息,就跟上回沈京墨和江星窈上热搜那次一样,凭空蒸发了。
*
饭后,沈京墨把舒绮菡送回了家,陆听白又跟他去击剑馆运动了一会儿。
往常还会有沈何晏一起跟着来,但现在显然不会了。
陆听白估计他们两兄弟现在谁心里都不太好受。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从未像现在一样,都快反目成仇了。
开了十几局,沈京墨局局出手狠绝凌厉,让人毫无招架之力。陆听白和他水平差不多都最后连连告饶了:
“不跟你玩儿了,一点赖都不给我耍。”
沈京墨摘了面罩,今天下来,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陆听白看他心情好了,不由地也笑开了,两人一齐离开场地。
沈京墨自己开了车过来,载着陆听白往市中心走。
路上,陆听白忽然说:“你真的不结婚了吗?”
沈京墨握着反向盘,稳稳打了半圈儿,声音很淡:“结婚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陆听白连连嗤笑,“是没什么用,找个人跟你一起进坟墓罢了。”
陆听白打开车窗,点了支烟,声音也飘飘渺渺,笑着问:“如果你以后结婚了,你会出轨吗?”
沈京墨哼笑了声。
那笑声好像在说,你问的这什么狗屁问题。
陆听白却决定问到底,难得换了副正儿八经的嘴脸:“我猜,如果你以后跟陈旖旎之外的女人结婚了,一定会出轨。”
沈京墨眼角一横,冷觑他一眼。
“而且出轨对象,一定会是陈旖旎。”
“你早就在走你爸的老路了不是吗?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你和她都知道,你们不该爱上对方的。”
*
陆听白有个认识的调酒师朋友,今晚正好带着沈京墨过去喝了个酩酊痛快。
当然是沈京墨醉了,他没有。
最后还是他打电话叫了沈京墨的司机过来。
沈京墨坐在车里,将领带松散开,视线也跟着涣散。他头痛欲裂,几乎不记得自己上次喝成这样是什么时候了。
他在烟、酒和女人上,一向很有自控力。
而从昨天到现在,三样居然全部都失控了。
司机下了高架,转向白鹭湾的方向。沈京墨打开车窗,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口堆叠上去,一条线条流畅结实的手臂搭在车门边。
扬手点了烟。
冷风和烟气吹散了酒精迷混了的思绪,他淡声地说:“右拐。”
“再右拐。”
“直走。”
“进那个小区。”
司机受他指挥,一时有些懵懵懂懂的,甚至觉得他今晚的话莫名的有些多,平时吩咐一句直接前往就行了。
这会儿跟个语音导航仪似的,生怕他走错路一样。
又开了一段儿,进了他说的那个小区,司机才看明白了,这是上次来过的那位陈小姐家所在的小区。
进去了,后座就没音儿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小心看了眼。
车后,男人靠在座椅里,领口凌乱松散开,没了素来那般矜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