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宏图听说自家儿子考了第一,而封敢当的儿子倒数第一,顿时比签下几个亿的项目还高兴,中午掐着季深下课的时间给他打电话。
“儿子,你也太争气了,爸爸在封敢当那里丢的场子,全让你找回来的!”
季深藏住笑意,故作淡定地说:“我又不是第一次考第一,我以为您早麻木了。”
“就算考一辈子我也骄傲,”季宏图一点不掩自豪,“必须去庆祝一下,就这周五吧,你不用上晚自习。”
季深有点不想,他现在困得不行,就想在周五回去睡个昏天地暗谁叫他都不好使。
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听到季宏图语气兴奋地说:“跟你说,地点我都选好了,就在封敢当明天要去应酬会所,我让老板在门口拉个‘热烈庆祝季深同学又又又考年级第一’的横幅,气不死他!”
季深:“......”
那他下周可以不用来上学了,丢脸丢死了。
季深真相信他爸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忙说:“别,爸,咱低调点。”
“低调啥啊,我被封敢当那混蛋压了二十几年,也没见他低调点。”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爸,低调攒人品啊,万一太过得意翻车了,下次考砸怎么办。”
季宏图一听也是,不然这样给到季深的压力太大了,万一他下次没考到第一,岂不是要被封敢当拉横幅嘲笑。
于是季宏图退而求其次:“那就过去吃个饭吧,不许我拉横幅,带着你在他面前晃晃也爽啊。”
季深失笑,要是季家公司的员工们看到他们沉稳庄重的老板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会不会下巴掉地上。
“好吧,”季深想着去吃个饭也不太浪费时间,说,“您决定就行。”
吃饭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季深随便吃了点午饭,本来照例要看看书,却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醒来,下午的预备铃都敲了。
季深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做猪的潜质。
他揉着因趴太久被压酸的手,无奈地起身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清醒。
外面又下了点小雨,他走出教室门,一阵风夹杂着潮湿的空气吹过来,让他一个哆嗦,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校服外套。
他眯着眼,大脑尤沉浸在困倦中,意识不集中的后果就是,洗手间门口差点跟人撞上了。
双方及时避开,只是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仿佛如堕冰窖的自己碰到了个奔腾着热气的温泉口,本能地想凑过去汲取对方的温暖。
他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像拌了浆糊,双脚情不自禁地往那方向迈去。
“好学生,你这一脸梦游的,是要碰我瓷么?”一个冷冷的声音道。
季深一个激灵,从魂不守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对上封临戏谑的眼睛。
草,他这是在干嘛!
季深这才察觉自己刚刚竟差点鬼使神差地去碰封临了。
一定是王灵俊那家伙天天给他洗脑,导致他也对封临的同性肢体接触恐惧症产生了好奇,不信邪地想去老虎头上拔根毛试试会不会被打死!
王灵俊人在教室坐,锅从天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季深是不会承认自己刚刚的丢脸行为的,有点恼羞成怒地说:“这路是你家开的还管我怎么走,你不会让开点?”
封临就笑了:“这楼是我家捐的。”
季深:“......”
封临学习不好,凭成绩根本进不来一中,何况平时作风还不好,要换常人早被劝退了。
但人家老爸有钱啊,动动手指就拨出一笔款项盖个教学楼,如今他们脚下这栋,就是他家捐的。
才竣工,他们是第一批坐进来的学生。
严格来说,脚下这条路,真是他家开的。
斗到这里,季深已经输了。
但他世仇的血性上来,一抬下巴,说:“你家捐的又怎么样,我就走,我还踩,你有本事把我踩过的地板撅了。”
说着,还故意踩了几下,又挑衅地看着封临。
“......”封临嘴角微抽,“你幼不幼稚。”
季深:“关你一毛钱的事!”
等上洗手间的众人:“......”
这边学霸校霸神仙打架,他们凡人遭殃。
其他想去洗手间的同学都不敢进去,憋得满脸通红,眼见要上课了,一个人终于忍不住,说:“两位,能让我去个洗手间么,我肾不好,不能憋!”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因为这话散了不少。
大概学霸和校霸也感觉到在洗手间门口吵架挺丢份额,各自给对方一个冷眼,一个进,一个出,散了。
众人大松一口气。
季深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跟封临斗了把嘴,好像终于没那么困顿了。
刚刚那种想往他身上凑的感觉就很微妙,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