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年代了,谁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好好儿的怎么可能害人家孩子?”
一帮子当兵的干部全都愣在那儿,当然,有人安逸惯了,觉得这很荒唐,还有些人觉得这种事情也有可能,但是终归没有发生在自己身,况且,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撑着呢,一个日本人能怎么样?
倒是轻工部的那位站出来说了一句:“现在我要说这话,可能要被右/派分子们笑话,但是同志们,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警钟长鸣,大家自省吧。”
谷东悄声说:“这个伯伯好肉麻哟。”
肉麻归肉麻,一个国家的发展,离不开这些领导们的良心,要不然,早被帝国义腐蚀一空了。
苏向晚捧着自己的花,得意而归。
当然了,国安的效率,很快秦霞就被带走调查了,至于遗嘱,苏向晚手里的一封上面有老爷子的私章,那才算数,沈夫人写的那封只是手写出来的,就算真的打官司,法院都不可判她。
更何况,她还是给当着一大帮子干部们的面给抓的,她想要的名声和风头全都出了个够呢。
家里,宋南溪今天终于把琼瑶的一系列小说全还给了沈星原,居然破天荒的,就在擦拭屋檐檐下那一排排君子兰的叶子呢。
“今天怎么不看书啦?”苏向晚挺好奇的问。
南溪只笑着说:“妈,晚饭我做吧,天这么热,家里也没浆水,我给咱做个酸汤面片,拌俩凉菜,怎么样?”
苏向晚穿了一天高跟鞋,脚疼,早躺床上去了。
南溪进了厨房,把自己煮好的,八月正嫩的鲜苞谷一人掰了一半,就把他俩给赶出去了。
这都半个月了,她天天沉迷在琼瑶的小说里,简直不可自拨。
不过今天下午,李承泽一个电话打到沈星原家,说了几句,把宋南溪彻底就给打醒了。
据说他已经练了十五天的正步走,却没有踏出去过一步。
听起来很奇怪啊,他们每天在四十度的大太阳烘烤下,要保持迈步的姿势,一动不动,整整半个月,这接下来,才要练走姿呢。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大帮子外国记者天天对着他们拍,稍有一点军容不整的地方,那帮子外国记者就得发到国际上,然后饴笑大方。
南溪于是问他:“那你有没有给咱爸咱妈丢人啊?”
“怎么可能呢?”李承泽特轻巧的说:“有个外国记者拿出我外公的军功章,说他是从拍卖市场拿回来的,想要送给我,我都没有一丝动容呢。”
外公的军功章啊,那个外国记者拿在手里,挑衅似的看着他:“想要吗,只要你现在伸出手我就给你。”
将军百战死,已经化成枯骨了,他的军功章流落在外国人的手里,就跟逗狗用的骨头似的,外国人在拿它逗着李承泽,试问,只是个血性男儿,谁能不冲动,谁能不打人。
但人李承泽就是岿然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不叫那帮外国人拍到自己冲动出丑的样子。
“咱妈那些君子兰,我一直操心她卖不出去。爸最近医院家里两头跑,也快熬倒了吧,还有就是,几个小的你也要照顾好,甭让北岗中暑,北京的秋老虎可厉害,要中了暑,再拉肚子,当时报销的孩子都有。我昨天看见东海啦,他在装甲兵学院的方阵里,那小子跟我连招呼都没打,听说还病了一场,瘦了好多,这个不能告诉咱爸咱妈。”李承泽跟个老妈妈似的,语重心肠。
宋南溪听着,心疼这个又心疼那,简直心疼不过来,于是又问:“你怎么样啊,还能睡得着吗?”
“我有咱妈给的好药呢,能睡着。”李承泽顿了顿,又说:“有一个叫阿德里安的记者,叫咱爸千万注意着点他,我觉得他跟部队上某些人有牵扯。”
南溪听了,当然一一答应。
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就听见电话里是沈星火的声音:“增重增重,李承泽,你要再不胖上十斤你就得滚蛋,还不赶紧去吃饭?”
听李承泽的声音,还在苦笑:“我已经吃了很多了,长不胖人叫我怎么办?”
艰苦的锻炼只是其一,李承泽因为失眠的折磨而一直特别消瘦,他要不再增加肌肉,影响整体形象,还是得回退回来,而阅兵村为了他们的伙食,据说一周七天,每一天的伙食都不重样。
阅兵的重要性,宋南溪这帮出自军人家庭的孩子比谁都懂。
展示国力,威慑雄心勃勃的帝国主义,就只有那短短的两个小时,谁能不尽心,不拼命。
小姑娘挂了电话再看琼瑶的小说,突然就觉得没劲儿了。
谁能像小说里的男男女女,整天不用操心家庭、工作,就只是谈恋爱啊,俩哥哥在阅兵村,那么辛苦的训练,爸爸和西岭早出晚归,也是那么辛苦,再看她,连着混吃等死半个月,还真当自己是琼瑶的女主角啦?
瘾过完的宋南溪,就这么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苏向晚在这秋老虎的大热天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睡到晚上八点都不肯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