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宋南溪就在厨房门口,一把推过去,枪打偏了,子弹嗖的一声,闷到了墙里头,弹壳在地上哗啦啦的响着。
“你疯了吧小伙子?”金石吓出一身冷汗来,瞬时就来抢他手中的枪。
苏向晚也从厨房冲出来了,一时没敢夺枪,只问李承泽:“承泽,你怎么啦,有什么事跟我说,把枪放下。”
李承泽一言不发,转身就开始往宋青山的卧室跑,这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要想再拿子弹,得到宋青山的卧室。
金石毕竟曾经打过仗的出身,而且这几年宋青山家走的熟,也是先后脚的奔进宋青山的卧室,就在李承泽埋头装弹的同时,他取下来那来福,俩人几乎是同时就把枪抵到了对方的额头上。
谷东和北岗还在厕所里哭着,叫着,拍着砸门呢。
苏向晚直到那一枪打出去,才发现李承泽是真的想杀金石。
李承泽这小子,不动怒则已,一动怒,谁都劝不住他。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他还不停的把苏向晚往外搡着。
金石拿的是来福,啪哒一声上了膛,没有对准李承泽,反而是对准了苏向晚:“小伙子,想杀我,你大概还嫩了点儿,敢不敢再开一枪,你不敢,我可敢,信不信我一枪嘣了苏向晚?”
李承泽倒不是怕金石,而是苏向晚在,他就得有所顾忌,瞄准着金石,对上他的枪膛,他一只手不停的把苏向晚往外搡着。
“承泽你到底怎么啦,有事跟我说,要我解决不了再动枪,行不行?”苏向晚说。
李承泽一言不发,红着眼睛,只把她往外搡着,看南溪也站在外头,毕竟宋南溪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的,自打到宋青山家,一直都很好的的管理着自己情绪的李承泽情绪失控了,他得吓到孩子,可能还得牵连到宋青山,但是今天,他非杀了金石不可,事情就这么简单。
“苏阿姨你出去,然后把门关上,这是我和金石俩个人的事,跟你们没关系。”李承泽总算说了一句。而且一把把苏向晚搡出门,他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可把苏向晚给气的。
小的时候一个个还懂事乖巧,咋等长大了,想发疯就发疯,一点预兆都没有?
就在苏向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还是她平常骄纵任性,但是关键时刻不糊涂的宋南溪一下子反应过来,就把苏向晚最趁手的武器给递过来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南溪扛着菜刀说:“妈,砍门。”
苏向晚提着菜刀,对着门把手一刀剁下去,再一脚踹开门,里面的俩人还在对恃呢。
“想干什么,在我家玩决斗?想要血溅三尺?”苏向晚一刀,先朝着李承泽劈过去:“快给我滚出去,弄脏了我的床,你让我今天晚上怎么睡觉?”
再对着金石,她又是一菜刀:“还有你,姓金的,我家对于你来说是个菜市场吗,你想进就进?把我丈夫的枪放下,然后给我滚出去。”
不就是发疯吗,他俩能疯,苏向晚为什么不能疯?
一刀刀的劈着,李承泽率先招架不住:“妈,我会跟你解释的。你先让我出门行不行?“
苏向晚一刀又一刀,把这俩人给逼在窗口,他俩倒是想出门,但给苏向晚堵着,出不去啊。
“从窗户里滚,我家的门没你俩出的,要真的出了命案,也在我家门外头出去,你们谁杀了谁,我才不管呢。”苏向晚说着,再一刀劈过去,还真的,李承泽跃窗而出,金石紧随其后,俩人从窗户里就跳出去了。
……
好在当时门是关着的,没惊动保安部,但是陈爱党听到声音,也专门跑上门来看了一圈子。
家务事闹的再大,毕竟孩子是自己的,金石一走,苏向晚就把李承泽给拉进门,单独的,锁在自己的卧室里了。
为防他还要发疯,谷东在窗子外面守着,宋南溪在门口守着。
北岗嚷嚷着要吃西红柿酱炒的土豆片,她给宋青山挂了个电话,钻进厨房里,手还在颤,忙着,就在给小北岗削土豆呢。
顶多十分钟,也不知道宋青山是怎么开飞车的,总之,他回来了。
当然,苏向晚听见车响就出门,等宋青山进门的时候,苏向晚已经把李承泽和金石俩之间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全告诉宋青山了。
宋青山在钢厂,只要不换衣服回家,那身上都是满身的铁锈味儿。
脱着衣服,他说:“俩人就很突然的打起来了,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苏向晚不记得有什么征兆,倒是宋南溪说:“金伯伯问候过承泽哥哥的五叔,就是在水库上的那个疯子。”
李红军,李承泽的五叔,很久以前,就因为在文/革中受了批/斗的原因而发了疯,一直在兵团下辖的化肥厂里喂牛呢。
一个半疯子而已,也是李承泽如今在世上,唯一最亲的人。
前几天莫名其妙的死了,据说是自己跳进水库里淹死的,但是他在水库边那么多年都没给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