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方孩子来说, 大米有种格外的新奇。
总归是吃惯了面条的原因, 给他们一碗大米饭, 不用菜, 他们都能刨着,给吃的光光儿的, 更何况,只要做米饭, 肯定还要炒几个菜。
驴蛋和狗蛋现在是俩没心没肺的,因为狗蛋多了个女朋友的原因, 俩人乐的跟啥似的,见了饭就吃,吃饱了,把大山一牵, 就到外面锻炼身体去了。
狗蛋最近除了慢跑之外,也学着驴蛋压腿, 上树, 还跟驴蛋, 邓大娃,那边武装部长家的儿子组了个小足球队,在大院子里踢足球。
李承泽吃完了饭,就在收拾自己的小包裹。
吱吱忙前忙后的帮他打理, 还从墙上把他最钟爱的小西装取了下来, 手指头戳着他的额头说:“去了可得好好改造, 我们很快要去乡下吃忆苦思甜饭, 到时候我去看你。”
现在的学生,每个月都会抽一天,下乡吃忆苦思甜饭。吱吱不知道乡下是个很广阔的地方,还以为,乡下只是一个地名儿呢。
李承泽慢悠悠的装着自己的衣服,隔着窗子往外看,就见苏向晚和宋青山俩,还在石桌子旁坐着呢。
俩人声音很小,所以,他也听不到人家在说啥,他肯定还是在商量,怎么解决他耍流氓的事儿。
“你的流氓画给我看看呗。”吱吱揪着他的耳朵,又说。
李承泽一把拽过这丫头的小手,抓住指头假装恶狠狠的要咬,咬到一半又推开:“赶紧给我回房,写作业去。”
“我们幼儿园没作业,不需要写作业。”吱吱撩着自己的小裙子,就在炕上跳起来了:“我们现在啊,整天学跳舞,很快,我们就要去秦州跳舞,给武警叔叔们看呢。”
到底还是小孩子好啊。
李承泽再收了两件衣服,回想自己,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这就又要沦落到,到乡下去劳动的地步了。
怎么说呢,原来谷南曾说过,他这辈子就是个穷命,贱命,做贼的命,一辈子都改不了的。那时候李承泽正在讨饭,父辈似乎也没有平反的可能,他也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这样儿了。
但是,因为苏向晚和宋青山俩,他差点就能为了父辈而争光了。
怎么突然之间,就因为耍流氓,得给拉去劳改了呀?
吱吱还在跳的舞,什么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听的李承泽发烦,恨不能把这小丫头再给揍上一通才走。
但真拖住她的腿,一把压倒在炕上了,李承泽指着她的鼻子,也只说:“不准贪吃冰棍儿,知道不?”
“还有,以后我不在,你不要总跑到隔壁去,也帮咱妈干点活,知道不?”
吱吱连忙点头:“这有啥呀,吃忆苦思甜饭的时候,我会去乡下看你的呀。”
没心肺的小丫头。
就在这时,外面都没有脚步声的,突然帘子一撩,进来的居然是宋团。
李承泽给吓的,差点没跳起来。
“画呢,不给别人看没关系,但我一定要看。”宋团把手都伸出来了。
他的左手还戴着手套呢,一把摘了下来,只见手上一片白色的大水泡,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小时候吧,李承泽就特别怕爸爸,他爸是那种很严肃的人,剿匪的时候,脸上还留过疤,所以,特别吓人。
宋青山要高兴了,随时把他们一抱,架脖子上也是随随便便,有时候还愿意跟他们搞枪战,所以,李承泽并不怕宋团。
但今天的宋团就有点儿吓人了。
当然,主要是他画的画儿,让宋团很生气。
啪唧,宋团就把画揉成了一个疙瘩,然后深吸了口气,说:“吱吱,出来!”
“我们去吃忆苦思甜饭的时候,咱们再见哟。”没良心的小吱吱,等于已经把李承泽给送走啦。
回到卧室,宋团长嘘了一口气,脸上神色莫辩的。
“到底画的啥?”苏向晚假装自己不好奇,但其实还是很好奇的嘛,毕竟李承泽不肯给别人看,那里头就肯定有鬼。
宋团把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你就甭问了,总之,流氓画,赶紧,给我处理一下伤口。”
苏向晚才看见宋团的伤口,吓了一跳:“枪支走火?”
“可不?”宋团皱了皱眉头:“我的配枪也不知道怎么走火的,还好当时我躲得快,不……”
不然的话,抬枪瞄准的瞬间,估计半个脸都得给轰烂。
火/药烧伤是很难处理的,属于灼伤,而且特别的疼,好在宋团的耐力不错,苏向晚帮他涂碘伏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而且,看苏向晚愁眉苦脸的,他还挺生气:“单手又不是做不了俯卧撑,你苦着脸干啥?“
苏向晚愣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宋青山,你懂不懂,啥叫有效率没质量,你单手撑,就不怕把我给压死?”
宋团对于自己的体能,向来有迷一般的自信,非得要当着苏向晚的面展示一下,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