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真的要离开了,还有点舍不得。”
“要我说,你们老板就不是人。”陈瑞骂了一句,愤愤道,“榨干你的最后一丝价值,太狠了,去年就应该放你走。”
熬到油尽灯枯。
“是我不愿意走。”锐文端起饮料,环视众人,一饮而尽,笑着说,“我舍不得这赛场,我就想再拼一次。而且,现在这赛场,中国队员越来越少了。”
谁走的时候是痛痛快快的呢?都是熬到最后一刻实在打不动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陈瑞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确实也是,新人跟不上。现在的新队都是韩援,韩援没有问题,但是国内能打的选手越来越少了。先是韩援上单,现在中单也大部分都是韩援,AD是唯一的优势了。”
江眠给盛诚赫夹了一只虾,盛诚赫转头看江眠,江眠在看别的地方没接受到他的信号,盛诚赫开始剥虾。
“新人成长的慢,但都在成长。”pure开口,“退就退吧,这个行业死不了就总会有新王登基。”
“乐观pure。”
pure抬头看江眠,“江眠打算什么时候退?”
“活着干,死了算,不退。”江眠一转头碰到盛诚赫送来的虾,剥好了,干干净净,放在江眠的碟子里。
顿时对面发出哕声,李翔:“我日,你们俩也够腻歪的!”
“谁的对象还不会剥个虾?剥虾算什么腻歪?”江眠压下惊喜,他给盛诚赫夹虾是想给盛诚赫吃,没想到盛诚赫会给他剥虾壳,淡定抬眼,“哦,忘记了,你没有对象。”
李翔:“……”
“江眠,我们出去单挑!”
“回头让我们廖总给你介绍个,不至于狗急跳墙。”
李翔这只单身狗:“……”
陈瑞和pure已经笑疯,锐文的郁郁不得志也算是掀过去了,这顿饭吃到晚上十二点,江眠不喝酒的人被逼着喝了半杯。盛诚赫带的酒喝完,陈瑞去锐文的冰箱里搬了两箱啤酒接着喝。
“我以前特看不上江眠那劲了吧唧的样子,眼睛长在头顶上。我一直以为他先走,没想到这逼笑到了最后,现在我们都退役了,他还在赛场上,老天不公。”陈瑞捏扁了啤酒罐,叹口气,“老天瞎眼了。”
“老天没瞎眼。”盛诚赫忽然开口,语气依旧平静,但他的目光却是锐利,“你们不承认江眠的能力,认为他是靠着你们才出成绩,你们把他赶走。LK失去江眠体系的支撑陷入死局,你们弃局走人,LK消失。江眠不是没能力,他只是缺一点运气,没遇到好的队友。”
酒桌安静,盛诚赫给江眠倒了一杯饮料,换走了江眠手边的酒杯,“这里早成了名利场,只有他抱着初心坚持梦想,没有人有权利指责他。”
“江眠,你家这位护的很厉害啊。”李翔笑着说,“陈瑞开玩笑呢,我们当年也认可江眠的优秀。只不过当时都年轻气盛,很容易发生矛盾。现在能留在赛场上的,自然是优秀。只是感慨时间过的快,转眼六年,非常残酷,我们都没能如愿。”
江眠:“那是你们,我一定会如愿。”
陈瑞眼睛发红,站起来举起酒杯,“江眠,我祝你鹏程似锦!如愿以偿!”
江眠拿过酒杯跟陈瑞一碰,一饮而尽,坦然收下这祝福,也不客气,“谢了。”
较量攀比从来都没有停过,他们不甘心,江眠也不甘心。十七八岁进入同一个队伍,是队友也是对手。
酒喝完,盛诚赫开锐文的车送喝醉的三个人回家。原本是锐文老婆开车送,但锐文老婆的开车技术,锐文担心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江眠其实也担心盛诚赫送,这几个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为了装逼,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送盛诚赫出门,车钥匙递给盛诚赫,“开车慢点,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
盛诚赫阴沉沉的眼才好看一些,接过车钥匙,“不准乱走,也不要再喝酒了,我很快回来。”
江眠单手插兜目送盛诚赫开车离开,松一口气,转身回去。锐文的太太给江眠倒了一杯温水,去收拾厨房。
“你谈恋爱的水平很高啊。”锐文说,“不谈则已一谈就是盛家大少爷。”
“我优秀。”
“艹!”锐文说,“盛家那少爷是不是高度近视?怎么看上你了?”
“跟你谈个事。”江眠看着锐文的眼,“正事。”
“你说。”
江眠扶着桌子坐直,注视着锐文,“你想不想来GND做教练?”
锐文笑出声,“你在开玩笑么?”
“我认真的。”吉米有才华,但缺点求胜的锐气。太中规中矩,这样的教练走不了太远。可锐文不一样,锐文在KZ做指挥多年,指挥打法都很凶悍。KZ一直没拿大奖的问题不在锐文身上。KZ的上野个人实力太弱,实在扛不起来,相比之下,GND的上野就稳定的多。
江眠给廖易泼冷水,但内心里是有同样的想法,GND现在就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