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稚水脑子里有点儿短路,因为和他对视的时候,她觉得蔺南期那双纯黑的眼睛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而且,她就是随口一问,他这样反问,搞得好像他很单纯,而她的思想复杂,想得很多的样子。
林稚水就有点儿不服气,对着蔺南期,她内心极深处隐藏的不甘又冒出来了。
这几年,没见到他的时候还好,见到他了,还看到他把她抛之脑后得理所当然,她心里多少还是不舒服。
她甚至想知道蔺南期后来有没有谈过女朋友。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他另眼相待。
她就说:“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又暗含讽意地说:“我只是很惊讶,蔺学长的安全意识太差了,你的身份可是非同一般。就你这身价,随便和女人关在一个屋里,很容易说不清楚的,你不懂吗?”
蔺南期扯扯嘴角,似笑非笑:“比如?怎么个说不清楚。”
“比如,我要是现在大喊‘啊——不要,放开我’,然后,再把扣子扯掉两颗,把bra解开,跑下楼去,跟大家说你非礼我,你说那会怎么样?”
蔺南期听着女孩故作害怕的柔腻声音,想象了片刻那画面,喉结滚动,真心实意地说:“濛濛,你戏还真挺多的。”他又说:“别喊了。哥哥也给你一个忠告……”
他突然低下头,声音低沉沙哑:“喊之前先看看屋里有没有摄像头。”
抬头对上他戏谑的眼神,林稚水快要被气死了,红着脸抬头看看前后不明显的摄像头,用力去推开这靠得太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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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辰雯倒是没想到,没过一会儿,严翡也到了。
她微愣了愣,今天可真热闹。标致的小姑娘一个接一个来。不过,严翡是唯一常来的,熟门熟路。
严翡是在自家附近看着蔺南期开着跑车经过,这才过来的。那算是蔺南期最骚包的一辆车,造型和颜色太打眼,独一无二,所以她一眼就能辨认。看来是他上午刚去赛车场玩了车回来。
严翡新做了刘海造型,今天穿着白色长裙,愈发的清新水灵,一头大波浪长发编成松松的辫子披拂在身后,让她看起来更加甜美。
她带着一幅超现实主义作品过来找季辰雯。画框不大,但很精致。
“雯姨,这是我在夏拍新得的一幅画,你帮我看看,这幅画入手得怎样?”
季辰雯看了看那奇幻的空中城堡,说:“你知道的,这个我可不太懂,南期在楼上,翡翡可以去跟他讨论。”
她收藏的主要方向是中国古代艺术作品,现代艺术则偏好浪漫、写实、印象派,完全不包括超现实主义。
“期哥也在家?好巧,那我去找他。”严翡笑了笑。
严翡走上二楼,就看到拖拖趴在一间藏品室外,脑袋贴着地板,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呜声,仿佛很不开心。能让这头猛犬做出这种小媳妇模样的,只有蔺南期了。
严翡正要走过去,那扇门却突然打开。
来开门的是林稚水,拖拖精神一振,立起来就扑过去。它偶尔也跟蔺南期这个主人这样玩儿,导致对它自己的吨位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蔺南期的力气哪是林稚水能比的,她那个体形,根本禁不住拖拖这么个热情法,后退了一步但整个人还是朝后倒。
严翡过来的时候,蔺南期的手刚从林稚水腰上拿开,并且低声训诫:“拖拖,不准扑人。”
两个女孩看到对方都愣了愣。蔺南期知道严翡经常过来找季夫人,倒是没太多惊讶。
严翡先跟林稚水打招呼:“濛濛也在啊。”随即看向蔺南期:“期哥,我找你有点事。”
听严翡说明来意,蔺南期就带着她一起下楼了。
林稚水只是出来躲躲蔺南期,接着就回去继续工作。
她对每幅作品的每一处都看得很认真,简单的保养她可以做,但是如果有画层龟裂脱落等问题,就得交给专门的修复师。
过了一阵,严翡来找林稚水聊了会儿天,不知怎么就顺口提道:“濛濛,你跟期哥刚刚关着门在里面做什么呢?”
“他进来找个东西,担心拖拖进来,就关上了门。”林稚水随口解释了一下。
“真的……?”严翡拉长声音,朝她眨眼睛,带着明显的打趣:“就这么简单?”
林稚水直觉里总觉得严翡有哪里不对劲,她突然问出自己的一个疑惑:“翡翡,你是不是喜欢蔺南期?”
严翡眼神微闪,随即笑了,说:“当然不,我从小就拿他当哥哥看,看他就跟看我亲哥一样的,内心毫无波动。”
见严翡说得这样肯定,林稚水笑了笑:“这样啊。”
严翡这才不再追问,又转移了话题,开始和林稚水讨论她正在上光油的大师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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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期没有待太久就又出门了,严翡也走了,只有林稚水,到傍晚的时候,还没有忙完。
季辰雯亲自来叫她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