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终八、终九的消息吗?”楚桓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已经焦急得数日未眠。
“报告公子, 没有。”
楚桓用指尖狠狠捏了一下眉心,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错。
他迫切地像知道大理寺里发生了何事, 可大理寺由李金霖管理,皇帝亲属,根本插不进任何眼线, 里面天罗地网,更别说派影卫进入刺杀。
从未有过这么无措的时候。
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而自己的每一处弱点皆被暴露的分毫毕现。
他想了很久,依旧没想出究竟是谁。三皇子没有这样的城府和计谋,可除了三皇子, 其余皇子根本没有这样的势力。
“公子!!!公子!!”
楚桓蹙起眉:“什么事?”
下属一下扑到地上跪下, 声音发抖:“李大人亲自带了人来,还……还……”
一听到李大人, 楚桓心里已经凉了一半,他麻木了好久, 手紧紧攥起, 一脚踹在那人身上:“……说清楚!”
“还拿了圣旨。”
轰——!
楚桓只觉得天崩地裂, 脑子空白了好几秒, 五感尽失。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书房, 只听到耳边传来李金霖冷漠的声音:“公子, 跟我走一趟吧。”
楚桓这才回神朝他看去, 楚府门外站瞒了黑压压的人, 不少看热闹地百姓站在边缘, 重兵包围,李金霖立于前方缓缓展开圣旨。
“楚公子,要臣读了才肯走吗?”
楚桓摇头:“不劳烦李大人。”
李金霖往前一招手,十几人上前押注楚桓。
李金霖转头对心腹道:“先将人押回去。我再找样东西。”
“是。”
楚桓带着枷锁走出楚府,外面的人瞬时一片震惊:“怎么会?!”
“楚公子为何被抓?”
“还能为什么,近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私盐案。”
“不会吧,楚家那么多封赏……”
“官越大,越贪,你懂什么?”
楚桓仿佛行尸走肉,被人推着往前走。
他抬步走上囚车时,忽然瞥到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像是被惊雷一劈,瞬时回了魂,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那道身影。
可是没有。
很快脑袋被人蒙上黑袋子。视线一片昏暗。
楚桓闭上眼睛,脑海出现的是他在梦中见过的场景。
他看到江元依凤冠霞帔,妖媚惊艳,霞飞双颊,有些羞怯地抬起头看着他,轻轻唤了声:“夫君。”
他苦笑了一声。
——
“大人!找到了密室了!”
李金霖赶紧随着下属过去,就见一个年轻力壮,但面容普通的男子被下属压在地上,嘴里塞了布条,一见他来,困兽般狠狠挣扎着,眼睛通红地狠狠瞪着他。
“大人,方才他想自尽,被我们及时拦住。”
李金霖笑了下:“这下齐了。”
楚家跑不掉了。
……
沸沸扬扬私盐案终于尘埃落定,传出是楚家时,全国震惊。审讯了两日之后,圣上亲自会审,认证物证一应俱全,楚桓贩卖私盐的罪名坐定。
“楚桓,你十七岁进士,如今已是四品官员,为何?!”皇帝狠狠一排桌子。
楚桓道:“圣上,楚桓所犯之事楚桓一人承担,从头到尾,父亲没有参与,是楚桓一人之罪。”
楚相跪在堂中,一听此话,瞬时佝偻了几分。
“事到如今还在瞒朕!只凭你,能买通近五十名地方官员?!”
楚桓淡淡道:“用钱就可以,不难。是臣鬼迷心窍,父亲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不能因为我被处死啊!”
皇上看向李金霖:“当真只有楚桓一人参与?”
李金霖道:“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确实只有楚桓,还有之前的姚大人。”
贩卖私盐,在宁安国的定制的法中没有规定连坐。
皇上沉默半晌,道:“楚桓、姚明远处以死刑,三日后执行。楚言先押如监牢,听候发落。”
帝王的声音在大堂内回响。
楚桓,处以死刑。
他静默地看着虚空的某一处,直到被父亲猛地抱住:“……桓儿啊!是父亲没有能耐!桓儿啊!”
皇帝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楚相抱着楚桓哭得涕泗横流。威严了一辈子的丞相,在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一刻,疯了一般恸哭着。
很快有人将两人分开,楚桓看向父亲:“父亲,您还年轻,再生一个吧。”
他没等楚相说什么,便被人押入地牢的第三层。
第三层的地牢是专门关押死刑犯的地方。昏暗无比,仅仅只靠走廊上的烛火有了几分微弱的光亮。
楚桓行尸走肉一般踏入门槛处,锁链解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