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触越发现:大伯简直是个宝藏!
不止会做特别好吃的小包子, 大伯简直擅长一切料理!他会做冷水镇的传统小吃:炸糖鱼儿,那是一种用面做的小面点, 属于冷水镇传统小吃,过年时候的经典保留面点, 这个一般都是用模具做的,将面放进去塑个形出来,然后再上成红色就好,买肉包的那家店就有卖,不想自己做的家庭一般就去他家买,不过和肉包不同, 那家店的糖鱼儿……挺、难、吃、的!宫肆往年只是买一条应应景罢了, 吃是基本不吃的。
然而大伯做的糖鱼儿完全不同!他仍然是像做包子那样先揉面, 也不用模具, 他用手捏面鱼儿,一条条形状完全不同, 光是形状就很活灵活现,待他用黑色树汁给糖鱼儿点上眼睛, 那糖鱼儿便相当灵动了!
其他家的糖鱼儿一般是把糖放在鱼肚子里, 或者干脆和面一起揉, 吃起来是甜的就行了, 大伯则不,手工捏面鱼儿对他来说只是最轻松的一步,接下来他还会用削下来的红果子果皮淬出红汁子,和巴掌树的树糖一起熬, 最后熬成一块红色的大糖块,这还没完,在少年们的注视下,他拿出一把小刀开始削糖块,他的动作又快又轻,被他削下来的糖薄而小,一片一片简直就像鱼鳞!
等等——
鱼鳞?
紧接着,大伯便开始将这一片片的“鱼鳞”嵌到刚刚揉好的面鱼儿的鱼身上去了,用镊子镶,一片一片镶,纯手工镶嵌,这、这这这这……给面鱼儿镶鳞的大伯看起来简直不像做面点,简直像是在做艺术品!
实际上镶好鳞的面鱼儿也真和艺术品没什么两样了,而当大伯端出大锅油加热,然后将一条条面鱼儿放到油锅里的时候,热油一激,原本有点耷拉的鱼鳞片片微微支棱起来,鱼尾一膨胀,那些面鱼儿便在油锅里“活”了过来,被油推动在锅里游来游去的面鱼儿,看起来简直和真的鱼没什么两样!不!比真的鱼美得多!出锅的面鱼儿鳞片亮晶晶的,流光溢彩,简直就像镶金嵌宝一般——
少年们叹为观止了。
大伯已经不是在普通的做饭了,他已经把做饭上升到艺术的高度了!
一人一条糖鱼儿,少年们看着自己手里的鱼,愣是有点下不去嘴,最后还是大伯抱起阿吉,往阿吉嘴里塞了个鱼尾巴,随着鱼尾巴被咬断,阿吉吧嗒了吧嗒嘴,大眼睛一亮,他紧接着自己抱着剩下的鱼身子就啃了起来。
大伯这才道:“吃吧,饭做出来就是让你们吃的,面鱼儿刚炸出来最好吃,过一会儿虽然味儿也不错,不过就不酥脆了。”
大伯说着,自己也啃了条糖鱼儿,一点也没有舍不得的样子。
大概……这就是大伯的日常吧。
平时想吃什么都认真做,各个做得都媲美非物质文化遗产,对于大伯来说,这只是他的一日三餐而已。
大伯还会包虾饺,做鱼丸,还会擀面条……他给他们做得东西说来都是原本就有的东西,人人家都在做也都会做,可是大伯做得愣是比别人家好看一百倍,好吃一百倍,大伯一来,宫肆彻底沦为打下手的了,一日三餐彻底被大伯包圆了。
不过大伯也不让宫肆闲着,做什么都让宫肆帮忙,还亲手示范他如何做,大伯的绝技宫肆虽然还没学全,不过比起之前自己摸索学会的把式,宫肆的厨艺水平进步得简直一日千里!
“溪流哥?你这几天没跟在大哥身后啊……”起居室里,秋夏问向坐在旁边一脸悠闲吃糖果的溪流。
当然,糖果也是大伯做得。
溪流就斜斜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拉着冬春特地在外面吗?”
阿吉有三个哥哥,冬春有秋夏和宫肆,秋夏则有宫肆,他们上面都有“年长者”,这位“年长者”会保护他,爱护他,会把自己学会的各种常识毫无保留的教给他们,只有宫肆没有。
身为老大,他一开始上面还有荣格爷爷,然而荣格爷爷已经不在了,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宫肆是一个人带着弟弟们生活的,不会的没有长者会教他,只能靠他自己摸索,或者从邻居那边取经学习,在这方面,宫肆是天然有缺乏一些东西的,而如今大伯的到来,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白。
“阿肆最近很高兴。”只要他高兴就好了,听着厨房里伯侄两人的低语声,溪流耸了耸肩,不再说话了。
除了做饭以外,大伯在其他地方也很有一套。
别看他看起来高冷正经不爱说话,可是他在冷水镇上的人缘居然惊人的好!
从他回来第二天起,就不断有人过来登门拜访,拜年是一个目的,另外一个目的——
磨刀。
宫肆总算知道爸爸说的、“自家做得刀在冷水镇老人们家几乎人手一把”是什么意思了,果真家家户户都有大伯做得菜刀,如今一得知大伯返家,这些人就都带着菜刀过来了。
咳咳,过年嘛,当然不能只带着菜刀,大家或者带着水果,或者带着自家做得糖鱼儿,更多的则是带着自家做得年菜,一个个全都过来了,整个白天过来的人都没断过